晨早已收回了擱在店外的宣傳木牌,並婉言回絕了新顧客的進門要求,請他們晚餐的時候再光臨。
待店內最後一撥客人結賬離開,他隨即關上了玻璃店門,將門後標記著打烊的牌子翻正對外。
吳大娘和蘇曉佳拿毛巾擦擦汗,接著收拾餐桌上的竹籤碗碟,江逸晨也上前幫忙。
“小江,歇著吧,你又要上學又要照顧店裡的,容易累著。我們倆幹就行了。”吳大娘勸阻道。
“呵呵,我可沒那麼嬌氣。對了,大娘,我說不用擔心吧,就憑咱們店串子的味道,獨一份兒,換個地方生意一樣好,根本不用犯愁的。”江逸晨想到先前吳大娘患得患失的模樣,不由覺得好笑。
“那倒是,我這老婆子,可比不了你們大學生見識多。”吳大娘感嘆地說道。
蘇曉佳聽了這話,不覺莞爾,衝nǎinǎi打了個江逸晨還看不懂的手勢。
“這死丫頭,還敢笑話nǎinǎi。看我不敲你。”吳大娘作勢要捉她,蘇曉佳趕緊笑著跑開。進廚房做午飯去了。
看著祖孫倆開起了玩笑,江逸晨的心情更加愉快起來,沒想到曉佳妹子平時文文靜靜的,原來也有如此活潑的一面啊。
等全部收拾利落,三人坐在一起吃午餐。
午餐簡簡單單,就是白米飯,外加炒了兩葷兩素四個菜,都是蘇曉佳掌勺。剛才看著菜刀、鍋鏟在她的手中靈動地上下飛舞,江逸晨不由感慨,那句話說得一點兒沒錯,還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要知道現在的城市家庭裡大多是獨生子女,年輕一輩的女孩子中,會做飯的打著燈籠都難找,幾乎已經快變成熊貓般的稀罕物了。
吳大娘見生意興隆,不禁情緒高漲,幹勁兒也起來了。
她交代孫女,早點兒把飯吃完,然後一起準備晚上的食材。趁熱打鐵,多招攬一些顧客,也打響鼎香園的牌子。
江逸晨見狀連忙勸阻,說這店裡的生意並不是靠走量維持的那種,講究個細水長流,用不著那麼拼。注意勞逸結合,千萬別把身體搞垮了,那可得不償失。要知道現在的醫院都是老虎嘴,輕易可進不起。一會兒先睡個午覺,歇踏實了起來再說,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前幾天,吳大娘她們已經退掉了地下室的出租屋,正式搬到店裡二樓來住了。
吳大娘一聽也是這個理兒,便點頭答應下來。
用餐完畢,江逸晨看店裡的事情暫時不多,於是告辭出門,準備回學校苗圃去瞧瞧。
合林街距離學校北門並不遠,大約一刻鐘左右,江逸晨便走到了往rì麻辣燙攤車的位置。
此時,小吃街上的各種攤位還沒有收攤,小販們仍賣力地吆喝著招攬生意。
他突然想起了吳大娘說過的,昨天下午在那棵大楊樹上張貼了兩張開店告示,用來通知這裡的老客戶們。
誰知左看右看,也沒有發現告示。難道是有關部門派人來清理小廣告了?不對啊,就在附近的牆上、電線杆等位置,其他什麼房屋出租、招聘男女公關、老軍醫治療難言之隱等等小廣告歷歷在目,絲毫也沒有清洗過的痕跡。
於是他掏出手機,給吳大娘打了個電話,問問情況。電話中,吳大娘說自己肯定是貼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她又說店裡還有,她馬上再帶兩張過來。
江逸晨只得在原地等候,他又看看周圍那些做生意的小販,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多時,吳大娘騎著腳踏車趕過來,上坡時由於氣力不濟,便下車推著往上走。
兩人碰面,吳大娘瞧瞧空空如也的楊樹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哎,我說,是誰那麼手欠,誰那麼缺德帶冒煙的啊?還把我的通知給撕了。你們有氣兒,有能耐找城管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