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忌著蕭性德,只敢帶著毒酒來想毒倒你們再說,可是酒卻全灑了……”
容若恍然大悟:“酒灑出來的時侯,性德應該已經發覺有毒了。可是當時那個武功高得嚇死人,又蠻不講理的傢伙忽然出現,害性德沒有來得及把情況告訴我,他最後一句話,應該是讓我小心你,可惜我沒有聽清楚。”
“這麼說,那人還有識毒之能,這我倒不知道了。不過,幸虧蕭性德也被那個莫名其妙的人抓走,這是天意要助我立下大功。”
謝醒思放聲狂笑起來:“有蕭性德在,他們根本不敢靠得太近,就怕被你發現。只是很多人遠遠跟著,還要隱蹤匿跡,以免被你的一幫跟屁蟲發現。蕭性德被捉走後,我立刻偷偷放出和秦國人用來聯絡的暗香,告訴他們是下手的機會,讓他們圍攏過來,才能讓你陷入現在的困境中。我知道你手下這幫人武功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可是都肯為你拚命,但是,你現在人在我手上,他們有十條命也不敢拚。我知道你的身上有寶衣護體,不過,脖子護不住吧!我知道你的把戲多,不過這把短劍上淬了劇毒,只要刺破一點皮,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無藥可解。你有膽子就試試,看能不能讓我連手指都來不及動一下就制住我。”
容若挑挑眉,嘆口氣。他自知武功低微,又知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所以出宮之前,弄了一身機關,無數秘寶在手。可是寶衣果然護不住脖子,雖然在短劍架頸的那一瞬,他已經無聲無息按住藏在袖中的機關暗弩,卻遲遲不敢發力。畢竟劍上有毒,只要劃破一點油皮都足以要了他的命。就算他偷襲成功,只要謝醒思沒有立刻斃命,手上微微一顫,自己的小命也得交待在這裡。
這時聽謝醒思這番話,竟是連自己的暗器機關,他也早防著了,看來果然無可乘之機。容若只得輕輕鬆開袖中悄悄按在機關暗弩上的手指,在心中無力長嘆。
果然,真正的武功才是最保險的,別的一切取巧手段,真碰上大問題時,往往一點用處也沒有。
韋小寶何等精明狡猾,又兼身懷火槍暗器、寶劍寶衣,被內奸拿刀架住一樣一籌莫展。
只是,他還有個高貴的建寧公主,可以出手相救,自家此刻卻去哪裡尋能讓謝醒思顧忌的人物幫忙。
謝醒思狂笑連聲,容若面露無奈之色。
楚韻如已是心神紛亂:“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只是請諸位一起到秦國做客而已。”秦白衣漫步走過來。
容若冷笑:“我不答應。”秦白衣冷笑一聲,對謝醒思使個眼色。
“只怕由不得你。”
謝醒思微微做了個挺送短劍的姿勢:“所有人放下兵器。”
四周一片靜悄悄。
謝醒思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或者你們想看到我用短劍劃開他的脖子。”
楚韻如神色慘然,袖中軟劍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蘇良和趙儀神色憤然,抬手要把劍扔到地上。
容若卻又大喝一聲:“我說過了,我不答應。”
秦白衣滿臉譏嘲:“我也說過了,由不得你。”
“那卻未必。”容若哈哈一笑,忽的往那短劍上狠狠撞過去。
四周一片驚叫之聲。
楚韻如嬌軀一軟,直接跌坐到地上了。
謝醒思也是一聲怪叫,急忙把手一縮,拚力不肯真的刺死容若,卻又不敢讓短劍離開容若的脖子,讓他得回自由。
分寸拿捏之間,極難掌握,謝醒思一顆心猛得一跳,吊到半空,雖重新落下,卻已是滿身冷汗,尖聲大叫:“你不怕死嗎?”
“我怕,怕得很呢!”容若冷冷道:“可是,我的活,若要用他們身陷圖回來換,我便不覺得死有什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