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簡直是個瘋子。”明明是自己拿刀脅制著容若,謝醒思卻是氣急敗壞,倒像落在下風的人其實是他。
“容若,你,你怎麼能……”想到剛才的情形,楚韻如還是嚇得兩腿發軟,只是用一雙泫然欲泣的眼,望著容若。
容若心中一陣不捨,忙笑著安慰:“沒事的,像我這樣的身分,活著比死了有用不知多少倍,殺了他們的頭,他們也捨不得讓我擦破點皮的,要不然,我怎麼敢這樣大膽。”
“不錯,我們的確希望能把公子完完整整帶回秦國,可要實在做不到,只好退而取其次,帶回公子的人頭了。”秦白衣陰沉著臉,一躍到了謝醒思身邊,明顯對於謝醒思能否控制住容若,一點信心都沒有:“公子不會以為,以死相逼,我們就只能放了你吧?”
“我當然不會這麼傻,我被你們制住,他們就不敢反抗,這樣,你們就可以輕易把所有人的生死掌握在手中。可是,我要是死了,他們全會找你們拚命,哀兵必勝,死的只怕是你們。不如,你們不要捉他們,只帶我一個人走,這樣,你們也不用為難,我也不用死,大家都好,不是嗎……”
“不行。”
“不可。”
“我不幹。”
一下子,好幾個人一起叫了出來。
容若頭疼地皺起眉頭。有沒有天理,被人拿短劍架著的可是他啊!為什麼做思想工作的事,還要由他自己來。
他不得不堆出笑容,面對楚韻如等所有人:“不用擔心,我本來就想去秦國啊!有秦王親自招待,就更好了,對不對?”
凝香和侍月一起叫出來:“我們死也要跟著公子。”
“想甩開我們,太過份了吧!”這是蘇良和趙儀的心聲。
但是楚韻如卻是什麼也不說,只是直直地盯著容若,眼也不肯眨一下。
這不錯眼的凝視,讓容若一陣心虛,咬了咬牙,才有勇氣對著楚韻如說:“我們說過要一直在一起,可絕不是一起做囚犯,一起任人宰割。只有你自由,我才有勇氣面對一切,只有你自由,我才有希望等待將來。”
楚韻如仍然只是深深看著他,過了很久很久,她忽然一躍站起:“好,你跟他們去。”
“夫人!”四聲驚呼同時響起來。
楚韻如卻連頭也不回,只是凝視著容若,一字一頓,直如切金斷玉一般地說:“我一定救你回來。”
容若朗聲一笑:“好,我等著你。”
這一語一答間,已是一生一世,不毀不棄,相知相信的盟約。
無論萬水千山,日月輪轉,他總會等她。
無論萬千險阻,生死劫難,她總要找到他。
這一語一答間,流轉的,是隻有他們彼此才明白的情懷。
而這一語一答的朗然氣度、慨然風華,讓四周諸人皆是一震。想勸阻的人,悄悄閉上的了嘴;想嘲笑的人,卻忽然間失了聲。
凝香黯然泣下,侍月無聲跪倒,對著容若深深拜下。
蘇良咬咬牙,不說話,趙儀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趙大有、孫大為沉著臉走過來,對著容若一齊躬身施禮:“拜別公子。”
這一彎腰間,忽有無數黑光,從他們背上、懷中,直射出來。
好在秦白衣一直有所防範,冷哼一聲,掌中現出一把銀刀,把射向他的漫天暗器都封擋了下來。但是他武功雖高,也僅僅只能護得住自己。
而這些黑光,不但射向他,就連容若和謝醒思也沒放過。
誰能料到這些保護容若的人,竟然會毫不留情,暗算容若,就連距離最近的楚韻如也因為突生不測,不及相救。
而容若被制,無力閃躲,謝醒思的武功,更不足抵擋,眼看就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