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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如果沒有丁文江,就不會有《努力週報》,也不一定有以後的《獨立評論》。《努力週報》創辦於1922年,據胡適講,最早提倡此事的,正是丁文江。當初,胡適還熱衷於文學革命、思想改革和文化建設,丁文江對此頗不以為然,常常對朋友說:“不要上胡適之的當,說改良政治要先從思想文藝下手!”。

有趣的是,當時丁文江剛剛辭掉政治的飯碗,出任北票煤礦公司的總經理。在此之前,他做了五年的地質調查所所長,這是一個附屬於北洋政府的半行政、半科學的機構。從1913年出任工商部礦政司一個小科長算起,到1921年辭職,他已經在衙門裡足足呆了八年。後來,在他虛擬的一個外國朋友與中國留學生的對話中,透露出其中的甜酸苦辣。這個留學生(也就是丁自己)本來一直相信,好人應該努力去做官,政治就有辦法了。但是,辛辛苦苦幹了幾年的事業,一個無知無識的官僚只消一道部令,就可以完全推翻。在萬般無奈之中,丁文江終於有了一點醒悟:“知道政治一天不清明,一天就沒有好人可做的官。”於是只好改行,下海經商去了。

不過,這僅僅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丁文江的內心很不甘心,也十分矛盾。還是在那個虛擬的對話中,當外國朋友(丁文江的另一個自我)聽了留學生的訴說,冷冷問道:你出來做買賣,政治就會清明嗎?留學生沉默半晌,勉強答道:自己也知道不能放棄政治,所以在經商之餘,也拿餘力來談談政治。外國朋友慨然反駁:政治是實行的,不是資談助的;政治是要全力乾的,不是以餘力來消遣的。……留學生是中國知識最完全的人,也是享社會最大權力的人,所以我一面祝你買賣成功,一面希望你不要忘了政治!

透過內心深處兩個自我的對話,丁文江似乎更堅定了“幹”政治的信念。丁文江這代人,從他們出生的那天起,就與政治結下了不解之緣,亡國滅種的危機、腐敗黑暗的政治,刺激著他們不得不關心時事。在中國歷史上,丁文江、胡適這些留洋歸來的,屬於第一代現代意義上的知識分子,與上一代人康有為、梁啟超等末代士大夫比較,雖然有了自己獨立的職業,也具備了知識人的專業關懷,但對政治的興趣,依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胡適說他自己對政治是“不感興趣的興趣”,這是書生議政,是圈外人的興趣。而丁文江的興趣要更進一層,更接近梁啟超。胡適是“談”政治,丁文江卻要“幹”政治。在體制裡面一時幹不了,就在體制外面幹,而說服胡適一起辦《努力週報》,就成為“幹”政治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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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江:出山不比在山清(2)

一般認為,胡適是《努力週報》的靈魂,這也許不錯,但胡適的靈魂,當時卻是丁文江,因為彼時的胡適,深受丁文江的感染,也不滿足於“談”政治,而“幹”起政治來了。同樣是紙上談兵,“談”與“幹”是有區別的。“談”只是談政見,發時論;而“幹”,就要提對策,畫藍圖。自由知識分子參與政治的方式通常是發乎情而止於禮,批判多於建構,嚴守“談”的界限,決不越俎代庖,直接去“幹”政治(搞對策性研究、給統治者“支高著兒”,是謀士們的專利,是縱橫家“幹”的活)。相信“點滴進步”的實驗主義信徒胡適,偏偏鬼使神差,讓丁文江牽了鼻子走,起草了一份正面的、建構的、完整的可行性方案《我們的政治主張》。胡適在當天的日記中承認,這是自己“第一次做政論,很覺得吃力”,但畢竟交了卷,這不能不歸功於丁文江的魔力。

《我們的政治主張》俗稱“好政府宣言”,因為其中的要旨是主張建立一個“憲政的”、“公開的”和“有計劃的”好政府,以此作為各色派別改革政治的最低限度的要求。這些訴求,固然不錯,大致符合自由主義的政治理想。然而,更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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