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壓在心頭那份沉甸甸的愧疚心疼,讓他很不捨。
伸長了手,他將堅持不哭出聲的女人抱滿懷。
第七章
強而有力的雙臂,溫暖的體溫……有過被擁抱的溫暖,才明白為何會害怕一個人的孤單。
淡藍色的玻璃水杯中,插著一朵黃色太陽花,像是縮小版的向日葵,模樣很討喜。
一個擁抱,男人擁著女人的那種,不是勾肩搭背,像兄弟似的玩鬧,而是把她當成“女人”,雙臂緊纏著她,不容她掙脫逃避,強勢、霸道的……
單天恩驀然臉紅,臉好熱,心跳得很快,望著水杯中的太陽花,一次又一次的索。
為什麼送她太陽花?還只有一朵。
伸指輕觸柔軟的**,突然間,章彧的臉躍於眼前。
“咦……”一個久違的回憶自腦海中浮現。
好久好久以前,她陪章彧去花店,幫他挑選花朵送女友。
那時他在追一名擁有古典氣質的鋼琴老師,花店老闆娘Amy正在包裝典雅的百合時,他倆則又開始旁若無人的打鬧。
“每一個女人都是花,兄弟,你是這個。”章彧指著門口的一盆鐵樹盆栽,說她是那種“花”。
她不服輸地還擊。
“哼,我是鐵樹?那你就是這樣!”她隨手指冰櫃裡的一桶太陽花。
“為什麼我是太陽花?因為我很陽光嗎?”他很樂的展露連陽光都遜色的笑容。
“男人怎麼可以用花來形容?我當然是在暗喻你娘炮啊。”她理所當然地回答,又故做驚慌,“啊,糟,我把心聲說出來了嗎?”誇張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講出來的。
“單天恩!”章彧惱羞成怒,被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找死嗎?”
那時候的Amy和工讀生,在一旁聽了笑到彎腰,差點沒辦法工作。
多年後的現在,他送一朵太陽花給她是表示——把唯一的章彧送給她嗎?
這個想法讓她臉更熱,索性趴在辦公桌上掩飾窘態。
“Venus,你還好嗎?”助理秘書擔心地問。“臉好紅,中暑了?”
單天恩立刻提神振作,這樣上班失神是不對的,一點也不專業。
“沒什麼,只是暈了一下。”她板起面孔,豔麗的五官蒙上一層霜,擺出高階主管的架式,嚴肅、專業、冷靜,目光犀利,注視手中的進度表。
她上班的穿著以黑白為主,專業又不失時尚感,黑髮往後梳攏紮成高高的馬尾,直亮的黑髮垂在背後,被她的眼神掃過時,會驚愕於她的高傲,但相處過後便知,外冷心熱這四個字,根本就是為她量身訂作的。
“Venus,你桌上怎麼會有花?”小助理把工作做完了,好奇地探望她桌上那朵突兀的黃色太陽花。
單天恩的辦公桌就像她的打扮,非黑即白,所有的東西擺放得井然有序,黑色鋼筆、銀白紙鎮,桌面是黑色鋼琴鏡面,冷硬的金屬材質,沒有一絲柔和色彩,突然出現一個淡藍色水杯,插著一枝黃色太陽花,讓工作從來不分神的她,失神好幾次。
這怎麼不叫人驚訝,單大特助從來不在自己桌上擺多餘的東西,就算是追求者的示好,她也絕不會把花擺在自己辦公桌上。
那朵太陽花,到底有什麼魔力啊?
“我……買的。”單天恩說了一個騙不了別人的理由。
助理猜疑地瞥了她一眼,擺明不信,但又不敢問出口。而這句話也被剛進辦公室的單天齊聽見。
他一臉深思、莫測高深的表情,望著堂妹紅透的臉一語不發,再瞟向桌上那朵太陽花,濃黑的劍眉輕輕挑了挑。“天恩,你進來。”簡單的下了命令。
單天恩起身,跟隨堂哥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