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應慶樓”三個字,張玄又咽起了唾沫。
雖然百爪撓心,但是張玄還是強忍住心裡的饞蟲,趕緊跑到旁邊的銀號,把懷揣的那枚金錠兌成了散碎銀子和幾貫銅錢。
一步跨進應慶樓。
“小二,這桂花香哪來的?”
店小二見張玄手中拽著幾貫銅錢走了進來,連忙跑了過來。
“客官裡面請,這是我們應慶樓的招牌,名叫香茶桂花餅。”
店小二連忙帶張玄來到一張水柳木桌子前,撩起肩頭的抹布胡亂擦了兩下。
張玄心急難耐,“趕緊來幾個嚐嚐。”
“得嘞!”店小二轉身來到後廚,端了一碟桂花餅放在張玄面前。
頓時,一股難以言說的香氣撲面而來。
“客官,您慢用。”
張玄顧不得什麼體面,抄起筷子便開始大快朵頤。
轉眼間,風捲殘雲,三碟桂花餅已經入肚。張玄還不過癮,又要了幾盤黃芽韭菜、蒸細魚、溜肥腸。。。。。
“嗝。。。。”不一會,張玄已經開始打起飽嗝。
“吃飽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張玄長長舒了口氣,但還是覺得意猶未盡,便伸手喚過店小二。
“再給我打包兩碟桂花餅帶走。”
“得嘞。”
店小二又從後廚端過來兩碟桂花餅,取了紙細細包好。
“客官,您這可是真識貨,這香茶桂花餅是本店特色招牌。這裡面可加了孩兒茶、芽茶、檀香、白豆蔻、麝香、砂仁、沉香、片腦,又用了甘草膏、糯米糊才製成這香茶桂花餅。”
“您的桂花餅。”店小二彎腰遞過一個紙包。
張玄伸手接過,笑道:“沒想到還有這麼多門道。”
來到櫃檯前,張玄取出散碎銀子,讓掌櫃稱了二兩三錢付了飯費,然後走出應慶樓。
見時間還早,張玄便拎著幾串銅錢和包好的桂花餅在街頭閒逛。
街上依舊人來人往,雖然比中午時要少一些。
就在張玄左顧右盼時,突然,一幅字突然吸引了張玄的注意。
張玄此前也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書法愛好者,便彎下腰細細觀賞。
只見那字楷書規整方正,卻並不呆板,反而靈氣十足;行書瀟灑飄逸,用筆卻有一種力透紙背之感,鐵畫銀鉤也不過如此。
“好字!好字!”張玄忍不住讚歎起來。
張玄望向旁邊,“這是誰家的字?”
一個身材瘦弱的書生從角落裡站了起來。
“這是學生的字。先生可是要買字?”
張玄轉頭望向那名書生。只見書生不過二十多歲,身穿一條已經縫補了多次的長衫。
眼神澄澈,但是面色蒼白,似是生了什麼病,或是飢餓所致。
更令張玄奇怪的是,看著那名書生的樣貌,冥冥中,似曾相識,可是又毫無印象。
那名書生好像也發現了張玄右眼的異樣,忍不住張了張嘴巴。
畢竟,重瞳之人,甚是少見。
張玄定了定心神,便和這書生攀談起來。
從書生口中,張玄得知,書生名叫陳安夏,就是這營陵人士。從小酷愛詩書典籍,但自幼父親亡故,母親又長年患病,因此家徒四壁。
雖然幾年前得中秀才,但朝廷所發祿米實在難以養家,更無力負擔鄉試耗資,便只得在此賣字積攢路費,以備來年鄉試。
“單從這字看,想必閣下必然才情上佳,如果是被金錢所累而耽誤了功名,實在是令人可惜。”張玄緩緩道。
聽了張玄的話,陳安夏面色一紅,拱手道:“先生過譽了。”
“這字怎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