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不久的張瑜很快就投入了電影創作。她自己投資製作並領銜主演了影片《太陽有耳》。這部影片在第四十六屆柏林電影節上大放異彩,榮獲最佳影評人獎和最佳導演銀熊獎。《太陽有耳》的成功,標誌著張瑜從演員到製片人的成功轉型。
田歌: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一次重要的轉折。你離開內地這麼長時間,國內的創作環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這種情況下,你要從演員變成製片人,轉型的背後會不會有很多故事?
張瑜:有一點點小故事。在我剛回來以後,我拍了一部叫《夢斷情樓》的戲。這部戲總讓我覺得有點兒草臺班子,不是很舒服。當時是在冬天拍戲,可是我還要穿很薄的旗袍。一個服裝組有12個人,可是這12個人在我不拍戲冷得渾身發抖的時候,有的在嗑瓜子,有的在織毛衣,有的還在閒聊……沒有一個人過來拿件大衣給我披上。並不是說我要求他們應該多愛護我,而是他們根本沒有職業意識。拍戲的時候見不到人,一到吃飯的時候,嘩啦啦,一食堂的人!我說:“這些人平常都去哪兒了呢!”就覺得真是太不專業了。
拍攝《夢斷情樓》的這一段小插曲,讓張瑜意識到一個好的製作班底對影片的拍攝是多麼的重要。她不想再那麼的被動,而是要積極地去主導,自己組織專業的班底,自己選擇喜歡的題材,自己選擇合適的演員……而要做到這一切,就必須成為一個製片人。
張瑜(10)
張瑜:然後就拍攝了這部影片,《太陽有耳》。能獲得柏林電影節的兩項大獎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這又是我幸運的一件事情。儘管在回收方面不夠理想,但是它在創作上得到了很高的認可,所以我仍然覺得非常榮幸,也為我以後的發展鋪平了道路。
田歌:作為《太陽有耳》的製片人,在創作上你獲得了成功,但是在商業上你可能並不算成功。
張瑜:其實嚴格地來說,製片人只要完成了電影的製作,他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後期就是市場的發行有問題。而且當時,我們中國整個電影事業的產業鏈還不是太完善。現在在逐步地完善,而且越來越好。
田歌:在拍這部片子的時候,你從美國學到的那些專業知識,在內地的創作環境下,用得上嗎?
張瑜:可以用。但是要稍作改動,叫“洋為中用”。
2005年,張瑜深情演繹了感動中國第一人的主旋律影片《任長霞》。該片不僅贏得了極高的票房,更贏得了全國觀眾的口碑。張瑜也因出演這一角色,獲得了華表獎最佳女主角提名以及百花獎最佳女主角提名。淡出人們視野已久的她,終於因為自己在大銀幕上的精彩表演喚起了人們對她的記憶。
田歌:後來我又看到你的各種訊息,你投資了《魯迅》,投資了《大道如天》,參演了《任長霞》。演了任長霞這個角色,你自己個人有什麼收穫?
張瑜:受到了一份洗禮,知道人應該是這樣做的。要有一顆博大的愛心,任長霞為人的核心其實就是這個:心裡裝著老百姓,裝著別人。
田歌:你覺得你和她接近嗎?
張瑜:不接近,在形象上絕對不接近。外形上,她是比較粗獷、豐滿一點,我比較瘦小。但是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要真正地理解這個人,要從神似方面去塑造她。所以我做了很多的案頭工作,採訪她的戰友、她的家人等等,從細微處捕捉她的影子。一開始,該不該接這個戲我還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決定接受這個挑戰。就覺得一定要把這個角色演好,演不好對不起她的在天之靈。
田歌:因為你後來被她感動了。
真實的任長霞感動了張瑜,張瑜演出的任長霞也感動了千千萬萬的中國人。人們在紀念這位樸實而博愛的女警察時,也又一次記住了張瑜這個名字。
張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