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就是罪魁禍首咯?”呂望月道。
“姑娘何出此言?”黃鼠狼最怕被別人說他有什麼罪,一向視名聲為生命,“小生不過傷足在家,怎能稱禍首?此等傷吾名節之言不可亂語。”
呂望月凝視他三秒,轉身衝出病房吊了一嗓子,“醫生,這裡有個人要轉精神科!”
黃書浪是否需要轉精神科這個問題還有待解決,而呂望狩的父母已經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為了避免尷尬也懶得去慢慢解釋,我乾脆閉上眼睛裝睡覺。
前面是例行公事般的審問,接著我聽見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應該是呂望狩的父親了,“警察說你酒後駕車,你喝了酒就應該休息一會再開,怎麼能喝了酒就開車呢!”
呂望狩要不就是肋骨疼得不能說話,要不就是面對訓斥說不出話來,保持著沉默。
一個婦女的聲音說,“別說了,現在傷都傷了,何必追究那些原因呢?”
“聽說你還帶著一個女的?傷得如何?”呂望狩的父親問,我一聽扯上了我,趕緊繼續裝睡屏住呼吸。
“好得很……”我感覺到呂望狩看過來的目光,言語裡帶著笑,他知道我在裝睡。
“就是旁邊這位?”呂望狩的媽問道,小月答,“恩,是哥公司的職員,中午一起吃飯的,家裡有急事哥就去送她的才出事的。”
“撞了腦袋啊,沒事吧?”呂望狩的媽關切的問,“有親屬來了嗎?小狩惹了事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
“她一個人在這裡工作。”呂望月說,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淒涼,鼻子酸酸的癢,但是卻不能伸手去抓。
黃鼠狼儼然成了局外人,我眯開眼睛的一道縫看見他在發呆,嘴裡唸叨著什麼。
“那先休息吧,我們去辦住院的這些手續問問情況。”呂望狩的媽說,“小月,這小姐叫什麼名字,總得向人家家裡通知一下,畢竟是我們惹的事。”
“她叫……”呂望月話沒說話,我接了過來,“沒有關係,不需要通知我家裡。”
兩個中年人看著我滿臉的吃驚,想想自己的行為真有點詐屍的味道,歉意地一笑,“我正好醒了,真的沒事,我就是碰破了皮而已。”
“你……”呂望狩的父親盯著我的臉看著,“很眼熟。”
“哎?”我有點吃驚,呂望狩的媽也看了過來,“小姐你叫什麼?”
“我叫陸小雞。”我回道,心裡有點緊張。
“哦……”呂望狩的父親拖長了音應道,“不好意思,瞧著陸小姐有點眼熟而已。”
我陪了一下笑,又躺回了我的床上,呂望狩的父母連同小月一起出了門,病房裡又安靜了下來。
“你怕見長輩?”呂望狩說。
我被他戳了軟肋,但是卻不願意承認,“我只是為你們一家人談話創造一個良好的氛圍才保持沉默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突然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長輩了,總讓我心裡緊張。
一邊的黃書浪突然按了護士鈴,一個護士走了過來,“什麼事啊?”
“吾欲解手,請助吾一臂之力。”
我瞧著護士滿臉黑線,趕緊說,“他要去廁所,你扶著他就好。”
扶著黃鼠狼出門,護士關切地問,“先生,你除了腿傷了,腦袋撞到哪裡沒有?”
呂望狩直了直身子想坐起來,肋骨的傷讓他倒吸口涼氣,眉頭緊皺著,微靠了起來,扭頭看著腦袋上裹著紗布的我,“你還是真是無時無刻不保持著自己猥瑣的形象啊?”
“哼……”我鼻子一哼,得意地瞥了他一眼,“以往我丟人你風光,如今彼此彼此,呂經理你就別想說風涼話了。”
“我好歹傷在內,看不見。”他擠出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