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母親帶著他離開秦家的一瞬間,他絕望了。”
“可能就是從那時起,他才明白很多事並非可以如想象中完美,也就是從那時起,他的防備心開始加強,總是用漫不經心的一面待人,以嘻嘻哈哈的態度來掩飾內心的脆弱,因為他害怕再度失去。”
秦漠揚邊說邊觀察她的表情,果然看見她聽得入迷,臉上寫滿心疼。他想,這番話說完,他們的僵局應該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他總是用盡全力,想將他所在乎的都牢牢保護在羽翼之下,而你,當然是他最想守護的物件。可是在他努力再努力後,你卻依舊將他推開,還不告訴他原因,換作是你,不會氣餒和懷疑起自己嗎?”
華璐予聽到這裡,心頭猛然一驚。
她想起和戴襄倫交往之後,他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想盡一切辦法來討好她,甚至一次又一次的想用婚姻來保護她。
可是她太笨,居然把他的保護看作可能傷害她的枷鎖,所以狠心拒絕,卻沒想過這樣自保的舉動,也一再重挫他原就未愈的自信心。
原來……原來他和她一樣,都是受過傷的人,都一樣沒有安全感。
可是他即使害怕,也要愛她的決心,她實在差得太遠了。
這樣一個好男人,她怎麼可以再懷疑他,怎麼可以再不做些什麼讓他安心?
猛然起身,她倏地作了決定。
法國巴黎一家名為“老地方”的酒吧內,此刻播放著古老的爵士樂,昏暗的燈光照映出一張張不同國籍的面孔。
戴襄倫吞下第六杯伏特加,辛辣的味道入喉,燒得他胃部生疼。
坐在他身邊的是兩個金髮碧眼的年輕人,像在為什麼事爭吵,事實上從他們坐到自己身邊之後,臉色就一直不佳。
那男的少言寡語,女的也不少特別愛講話的樣子,兩人時而沉默好長一段時間,時而又聲音高亢的咆哮。
最後,那男的留下一張鈔票後離開,女人終於流下了眼淚,陷入一陣絕望之中。
戴襄倫一直冷眼旁觀,這一幕,有些熟悉,也很刺眼。
他怎麼也忘不掉在機場時,不理會那小女人眼中隱隱淚光,提著行李轉身就走的自己。那時她似乎想和他說什麼,可他卻沒有給她任何機會。
而來巴黎之後,他不給自己後悔的時間,每天都用工作來麻醉自己,剩餘的時間,就跑來酒吧喝酒解悶。
幾次想打電話給她,可數字鍵按到一半,就又放棄。他不禁苦笑,陷入自我厭惡之中。
身邊正在哭泣的女人突然起身離開,眼角的淚光,讓人倍感刺眼,他心一痛,在她身上,看見那個膽小女人的影子。
待女人走遠,吧檯內的酒保忍不住嘆息搖頭。“總是這樣爭吵,難道不嫌累嗎?”
他雖然說的是法語,但戴襄倫還是聽得很明白。他抬頭與之對望,笑了笑,“你好像對那兩個客人很熟悉?”
酒保呵呵一笑。“因為他們是這裡的第一對客人,還記得那時酒吧剛開業,那兩個人當時好像還是學生,跑到這裡來慶祝生日,那男的還當著眾人的面向那女的告白,現場氣氛很熱鬧,我當然記得很清楚。”
“噢?那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相愛容易相處難。”酒保一邊調酒,一邊慢條斯理的答話,“其實愛情是一門很深的課程,並不是只要兩人看順眼,就可以相親相愛一輩子,交往過程中,如果學不會相互容忍和彼此信任,到頭來仍舊是要分道揚鑣的。”
相互容忍?
彼此相信?
這幾個字雖然表面易懂,可又有幾個人能參透?
就像他和華璐予,他以為自己一味的付出,就會換來對方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