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連忙打斷他的話,“不是的,該說抱歉的人是我,因為、因為……”
話又接不下去了,她不能說出真相呀!
一旦說出來了,他會氣炸了吧?媽媽和繼父會被控告,會被抓去關起來吧?屆時,就剩她孤孤單單一人,她該怎麼辦?
“因為什麼?”傅學禮緊瞅著她,瞅出她眼裡的慌亂。
楚楚無語,只是一個勁地咬住嘴唇,“我……你有賠我媽媽他們很多錢嗎?”
這是讓她覺得最抱歉的原因。
“先給了三十萬。”傅學禮勾唇一笑,但眼裡閃過的是冰冷。
“三十萬!”楚楚的臉整個皺了起來,眉心裡淨是愁,“對不起!”
她又說了一次,好怕,好伯母親和繼父真將他給當成了肥羊,想藉著這次機會,海削一筆。
“又向我說對不起?”觀察了她一陣,傅學禮已得到結論。
她果然如他所想,是個身不由己、受人擺佈的可憐人!
“我……”眼眶又紅了,楚楚的喉間淨是淚水,再一次地說不出話來。
是呀,除了對不起,她還能說什麼呢?
這時,病房的門喀地一聲,被人由外頭推開來,來人還沒進病房裡來,大聲的吵罵聲已先傳了進來。
“你在搞什麼?三十萬耶,三十萬你居然就這樣隨隨便便、輕輕鬆鬆的幾小時不到,就在牌桌上輸掉?!”
“我怎麼知道我會輸?我也是想翻本呀!”
是母親和繼父,楚楚下意識地一顫,縮了縮身體,想往傅學禮的身旁靠。
她的驚嚇、她的慌張和害怕,傅學禮全看入了眼中,瞭然於心。
他不動聲色,伸出一手緊握住楚楚的。
楚楚怔愕地抬起臉來看著他。
他拍拍她的手,等著那一對貪心的夫妻進入病房來。
吳娟和順仔一進到病房來,見到傅學禮也在,嚇了一大跳。
“呃……傅先生,沒想到你真有心,來看我們家楚楚呀?”吳娟拍了拍胸口,穩住心跳,狠狠地瞪了順仔一眼。
還好他們沒提到詐錢的事,否則就糟了。
“楚楚呀,你醒了?”繼父更噁心,因為有第三者在場,他居然假意關心起楚楚來。
“我……”楚楚很討厭他的嘴臉,更害怕讓母親和繼父發覺傅學禮握著她的手,於是她偷偷抽回自己的小手。
“她才剛醒。”看著自己落空的一手,傅學禮不明白怎麼回事,自己的心裡竟有一抹悵然。“我來也是想告訴你們一個訊息。”
想了下,過往的他,絕對無這般好心,天下需要人伸出援手的何其多,他能幫得了幾個、救得了幾個?
最好的法子,就是視而不見!
但這一回不同,他是想幫這個女孩。
“什麼訊息?”
吳娟和順仔一起圍過來,對於眼前出手闊綽的傅學禮,他們想著的,是如何由他身上削下更多錢,最好是能狠狠地海撈一筆。
傅學禮眯起眼來看了兩人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我來是想跟兩位說,方才我和醫生談過,關於令嬡腳傷的問題。”
“楚楚的腳有什麼問題嗎?”或許是母女天性,吳娟還有一丁點的關心。
傅學禮看著她,眸光變得犀利,彷彿要看透了她,讓吳娟有點心虛,不敢與他對視,趕緊將頭轉開。
“醫生說……令嬡的腳可能好不了了,因為是穿透性骨折,雖然打了鋼釘固定,也把骨頭調回到原來的樣子,可是由於一部分的原骨組織已被破壞,所以就算經過復健,恐怕也很難像從前一樣的走路。”
“咦?”楚楚驚愕地望著他,怎麼跟他剛剛說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