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沈薇那邊,應該沒有問題吧!”
裴墨冷睇了她一眼,剋制著搖頭,靜默了好一會,他道:“我先送你去奶奶那裡。今晚你把手機關機,明天請假。”
瑾慎手腳冰涼的點頭。
交代完這些之後,裴墨沒再開口。
途中遇上個小型擦撞事故,他下車用力拉開了對方的車門,“這地方禁止右轉,你他媽沒長眼睛嗎?”
瑾慎坐在車裡,清楚看到了他眼裡的煩躁和不安。
當晚,非同小可沒有回家。
第二天中午,瑾慎接到了沈薇的電話,她像是老友談天般溫婉開口:“瑾慎,好久不見。”
因為裴墨的關照,瑾慎手機沒開,她不知道沈薇是如何得知奶奶家裡的座機號碼的,眼下,也不是質疑的好時機。
“沈薇,你在哪?孩子們呢?”
“我們自然在一起了,你想聽聽他們的聲音嗎?”一陣雜音之後,她依稀聽到了孩子的低泣聲。
喉頭翻湧著不適,瑾慎硬壓了下去,極力維持聲音的平穩,“沈薇,她們是無辜的。”
“無辜?她們無辜,我呢?我和阿墨在一起相處了十七年,十七年的感情結果竟然抵不上你出現的短短兩年。我就活該落到這樣的境地嗎?我不甘心,蘇瑾慎,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別指望得到。你想想如果這一次非同小可出了事,司徒莎莎和司徒玉華,包括阿墨以後會怎麼樣看你,他們要怎麼和你相處?”
“沈薇,你不要這樣……”沒有等她說完,電話被切斷。
回撥過去,自然是不可能再接通的。
因為沈薇的威脅電話,瑾慎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兩個孩子滿身鮮血的形象,放下電話進了洗手間開始嘔吐。
吐完了,瑾慎扶著洗手檯慢慢滑坐到冰冷的瓷磚地上。
兩個孩子古靈精怪的神情在眼前一一閃現,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掉下來的徐非同,總是小大人一樣沉穩的徐小可。她錯了,她們不是披著天使外衣的異形,她們根本就是披著狼皮的羊。
張牙舞爪的搗亂調皮,全是為了成就心裡那個渺小的願望。
見一下父親,徐許天。
瑾慎第一次覺得,這樣無能和遲鈍的自己是如此面目可憎。
第三天下午,孩子終於在市郊的倉庫被找到。沈薇本想放火和她們同歸於盡,卻在點火的時候被附近巡邏的民警發現,從而阻止了慘劇的發生。但是對於兩個孩子的傷害已經不可逆,小可因為受了外來刺激自閉起來,清醒之後不哭也不鬧,對外界的聲音試探沒有任何反應。
非同在中途想逃跑時不慎摔倒,新傷觸發了車禍時的舊患,在ICU躺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鑑於司徒莎莎情緒激動,裴墨沒有同意瑾慎去病房。
坐在門診處的大廳裡,看著眼前絡繹不絕的人流,瑾慎輕道:“這一次,我犯了個難以彌補的大錯。”
身邊的左浩沉吟,“站在你的朋友這邊,我覺得還好。但是站在祁萱家人那邊,確實是因為你的失誤間接造成了眼下這一切。”
瑾慎埋首掌中,“我是不是應該考慮以死謝罪?”
“大家都站一邊也不代表是正確的行為,比方說船上。”左浩沒有直接答覆。
“非同不會有事吧,小可會好的吧。”她茫然的看著前方。
“你要現實答案還是理想答案。”左浩挑眉看她。
“現實太殘酷了,給我理想型的。”
“會的。”左浩抬手用力攬了攬她的肩膀,“但是多做白日夢不好。”
徐許天傍晚到的醫院。小可自閉,非同昏迷,身心俱疲的司徒莎莎蹲站在走道上,裴墨陪在她身邊。看到徐許天,裴墨上前按了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