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的眉頭也沒有完全舒展。纖長的睫毛隨著平穩的呼吸微微震顫,明暗光影在他高挺的鼻樑上過度,薄唇微抿,看起來很不開心。
他一不開心,就會擺這樣一張臉。
瑾慎一手支腮,一手隔空描摹他的眉眼。
阿墨,你說孩子叫什麼好?
不勞而獲者
窗外有微光投入,似乎在眼前籠上一層薄紗,看不真切。瑾慎虛空在裴墨臉上比劃的手突然被他一把扣住。腕間一緊,身體不由順勢前傾,她沒有意外的跌入他懷中。
全程,裴墨都沒有睜眼。
雙手攬著她,他質疑出聲,“大晚上不睡覺你夢遊呢?”
“你不是也夢遊出來了?!”瑾慎埋首在他懷裡,悶悶開口。
裴墨在她背上輕拍的手頓了頓,暗啞道:“是我的錯。”
自從省會回來之後,裴墨就發覺到沈薇的異常。特別是那次裝刀片的檔案袋事件,照現實情況來看,檔案袋內裝了刀片之後封口會異常鼓起,手感自然有異。一般人都會注意,結果筆錄時負責司徒莎莎公司郵件包裹接收的前臺根本沒有指出這點,也就是說,這封快遞很可能不是經由前臺過來。但是沈薇卻沒有很好的解釋這點,彼時在醫院眾人都沒過多在意。
另外很重要的就是,司徒莎莎的一封快遞檔案,即使是公司業務往來,沈薇也根本沒有理由和必要帶回家去拆。這種種跡象讓裴墨相信,當日沈薇被快遞檔案袋割傷手是為了達到轉移嫌疑的目的。一開始,他錯以為沈薇的目標是瑾慎,所以才會在後期限制她單獨出行。
結果沒想到,沈薇為了瑾慎這個目標會選擇向非同小可下手。
這個意圖很簡單,卻也很現實。婚姻不是避風港,兩個家庭的結合也就意味著更多的責任和衝突。
瑾慎是不是主事者在此時已經完全沒有關係了,只要她牽涉在這個事件裡,作為母親的司徒莎莎和作為外祖母的司徒玉華都不可能再保持理智的去看待她。
“我沒想過她會這麼極端。所以,錯在我沒有明說。”裴墨有些澀然的總結。
“阿墨!”她摟緊他,微微帶著鼻音的開口,“非同小可會沒事的吧?”
她們,也會好好的吧!
“嗯,會沒事的。放心吧,一切有我。”他輕拍著她,哄孩子一般,“睡吧!”
帶著紛亂的思緒,枕著裴墨沉穩的心跳,瑾慎慢慢陷入了睡眠狀態。
清晨時分,窗外朝陽初升,天際的灰霾被金色的光束割裂,分崩離析的夜幕後透出了淡金色的晨曦。陽光在房間中迅速鋪展,在桌椅上落了一層柔和的薄光。
瑾慎再次醒來已經回到了床上,身上覆了層薄被,裴墨早已出門,只留下滿客廳璀璨的陽光,空氣中無數微小的粉塵在光線下四散飛舞。
瑾慎略帶悵然的洗漱完,看到廚房裡有裴墨提前買的早飯。知道她大而化之的懶散性子,裴墨還特意寫了紙條提醒她熱過再吃。
看著上頭短短几個字,瑾慎微微扯起嘴角。
兩個人的感情,需要雙方的攜手努力。而事實上,從始至終,在這場感情裡都是裴墨在主動的付出。他做的比說的更多,更甚者,他根本不屑去表達。
相較而言,蘇瑾慎一直都是個安於享用的不勞而獲者。
眼下非同小可出事後,司徒莎莎作為一個母親,那種痛到極致之後的憤怒令瑾慎害怕,她和裴墨會因此反目。
雖然對自己的父母並沒有太多依戀,但是奶奶這麼些年的言傳身教還是讓瑾慎領會了一個事實,家人是永遠都拋不開的牽掛。她不想看到裴墨的左右為難,更加不想讓他親自面對那種選擇。
所以這一次,輪到瑾慎付出。為了自己的感情,為了裴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