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紹炎不多想了,趕緊把玻璃皿擰開,又貼著地面,把它丟了出去。
玻璃皿跟著輪子似的,軲轆幾下,最後雙頭蜈蚣爬了出去。
我壓著性子,靜靜觀察起來。
我發現個怪異,雙頭蜈蚣很緊張,而那些飛蟻也感應到蜈蚣的存在了,它們竟全部捨棄我們,奔著蜈蚣衝過去。
雙頭蜈蚣急忙噴出一股股的綠霧,將自己身子隱藏其中。絕大部分的飛蟻懼怕這種綠霧,不敢逼近,但也有膽子大的。
有幾隻飛蟻耐不住,先衝下去。它們的勁頭是挺足,可一沾到綠霧就壞事了,一下失去生命力,狠狠砸到地上,蜷曲著死去。
雙頭蜈蚣沒放鬆警惕,反倒加大綠霧的噴射,其他飛蟻很奇怪,或許被同伴中這些勇士的死刺激的,一瞬間,它們不顧一切,一窩蜂的整體衝下去。
這也是螞蟻有的一個特點,不怕死。我都數不出來,有多少飛蟻倒在霧氣之中了,而那些僥倖活下來的飛蟻,全撲在雙頭蜈蚣身上亂咬。
蜈蚣疼的厲害,在地上直打滾。
漸漸地,飛蟻越聚越多,竟然把蜈蚣團團保住了,這是什麼概念,蜈蚣和飛蟻簡直組成了一個蟲子做的大肉球。
我們沒時間繼續看下去。姜紹炎對我們使眼色,那意思趁著這空隙,我們趕緊逃。
但我們剛想邁步開溜,有一些螞蟻又把精力放在我們身上了,還展開翅膀飛過來。
這下我們傻眼了,姜紹炎更是氣的罵了句娘,很明顯雙頭蜈蚣的死,只短暫讓我們緩口氣,並沒起到多大實質上的作用。
我不得已,又開始撇藥粉,儘量擋住飛蟻。鐵驢想了個辦法,我發現這頭驢挺奇葩的,偶爾在很關鍵的時刻,他反倒超越我跟姜紹炎,能琢磨出一點奇招來。
他對姜紹炎提醒一句手雷,又當先翻起揹包。姜紹炎也緊隨其後。
我印象裡,我們揹包中沒帶這種東西,但他倆跟變戲法一樣,真就一人拿出倆個掌心雷來。
時間很緊迫,他倆也不多說啥了,先後把手雷撇出去。
我看著嗤嗤冒煙的手雷,忍不住心裡打起鼓來。這東西我以前沒接觸過,不知道具體威力有多大,現在我們離手雷如此近,真要被爆炸威力波及到,會不會受傷,這成了未知數了。
但我更知道,不能亂走,不然我們一動,飛蟻被吸引過來,手雷豈不是白炸了?
我壓著性子,也顧不上腦門溢位的汗珠了,只留意著姜紹炎和鐵驢的動態。
他倆絕對掐著數呢,等覺得差不多了,一同扭身往旁邊跑。我也急忙跟著。
我們仨先後撲在地上。砰砰兩聲響,手雷全炸了,我臉衝下,完全的埋在泥土中了。
我就覺得伴隨著爆炸聲,地表也抖了抖。我身上也有股子說不出的難受感。
等抖勁過去了,我抬起頭,一抹臉上的泥巴,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扭頭看看。
那蜈蚣和大部分飛蟻全都見上帝去了,可我們身邊有零零散散幾個飛蟻,還在圍著我們,看樣即刻要發起進攻。
我心裡沒那麼怕了,心說就這幾隻飛蟻,好對付。
姜紹炎跟鐵驢也無大礙,我們仨顧不上站起來,就坐在地上,又抓又繞的,試圖把剩下這點蟲子消滅。
我發現了,人絕對是被逼出來的。這次抓到飛蟻,我就使勁捏使勁揉,用這種笨辦法,讓它粉身碎骨。本來形勢挺樂觀,估計用不上一分鐘,我們就能徹底脫身了。
但誰也沒想到,突然間,地面震動起來。我一愣,心說這又咋了?不會這麼巧,遇到地震了吧?
剩下那些飛蟻反應挺大,全扭頭飛開了。等我們哥仨全站起來時,一股水柱突然衝破地表,出現在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