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嵐道:“不瞞老爺,晚生這幾年也存了些許銀子,若老爺將小姐下嫁晚生,晚生便去平縣租一所小院兒,辦個私塾,養家餬口足矣,待辛苦幾年,便能買房屋了。請老爺放心,晚生斷不會讓小姐與吉祥吃苦。”
趙老爺聽他說起吉祥,心裡更高興了,只是還板著臉,哼了一聲道:“你又要如何待吉祥?你可知她命格?”高嵐苦笑道:“晚生對吉祥命格一事也是知曉的,只是晚生不信命格。先父也曾替晚生卜卦,說晚生乃是萬事不須操勞福祿雙全的命格,可眼下……至於對待吉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晚生興許無法將她視如己出,但起碼能將她視作晚生最得意的弟子,但凡晚生有的,她便不會沒有。”
趙老爺這才笑了起來,點頭道:“先生言語句句誠懇,我也就不跟先生兜圈子了,待存旭回來,先生與貞孃的事兒便辦了吧,也不用先生入贅,只是你們暫且還是住在這裡,房租我會從先生的月錢里扣,如何?”
高嵐見趙老爺這意思便是允了他與貞孃的事兒了,又不用他入贅,他怎會不肯,忙不迭地點頭道:“一切全憑老爺做主。”
趙老爺辦成了這件事兒,心裡也高興,笑眯眯地出了廂房。待到午飯時,趙老爺終於見著了從平縣趕回來的張福父子,要叫他去城裡辦賣莊子的事兒,張福點頭應了,趙老爺見到了午飯的飯點,便讓他吃過午飯後再去。
張福拿著從城裡帶回來的銀票直接去了吉祥的房裡。吉祥已經畫了不少繡樣擺在一邊,見張福回來了忙起身笑道:“張爺爺回來了,事情辦妥了嗎?”張福點頭道:“回小小姐,妥了,比小小姐預想中的價錢高出許多呢。就單是那個象牙環佩便賣了三百兩銀子,其他的統共賣了一千二百兩,這是銀票,請小小姐收好,哦,還有這是少爺送給小小姐週歲生辰的禮物,小的沒捨得賣,又拿回來了。”
張福將一疊每張面值一百兩銀子的銀票與那串金花生遞給了吉祥,吉祥接過後將那金花生細細地摩挲了一番後點頭道:“虧得張爺爺想起了,不然便辜負舅舅的一番心意了。謝謝張爺爺。”張福道:“小小姐若是沒有吩咐了,小的便退下了,晚些還要再去城裡一趟。”
吉祥問道:“可是我姥爺讓張爺爺去賣莊子?”張福苦著臉點頭說是,吉祥揚了揚手裡的銀票笑道:“張爺爺不必去了,這些足以應付眼下的難關了,待我去回了姥爺,讓他跟你說罷。”張福見不用賣莊子自然是高興的,不論是賣哪一處莊子,總有個兒子要無處可去,而且自家經營了一二十年的莊子,總是有感情的,聽說要賣,哪裡捨得。
張福出去後,吉祥便拿了銀票去找趙老爺。趙老爺正在堂屋裡與趙夫人說話,翠芝與張源媳婦兒將菜一盤盤地擺到桌上,吉祥待翠芝與張源媳婦兒都出去後才進了堂屋,對趙老爺道:“姥爺,吉祥有話要說,可不可以去姥爺屋裡說?”趙老爺對趙夫人笑道:“你看這閨女,像個小大人似的,還有話要揹著人說呢。”又轉頭對吉祥道:“好吧,去姥爺屋裡說,我倒要看看咱們小吉祥要說什麼。”於是起身去了主屋,吉祥跟在趙老爺身後,進屋後還將門關了。
趙老爺見吉祥關了門,笑得更甚了,雖然知道自家外孫女兒聰明,但趙老爺總當她是六七歲的小女孩兒,見她這般舉動,便覺得她是在假裝大人。但當趙老爺眼見吉祥從衣裳裡掏出一疊銀票時,便笑不出來了。吉祥將銀票遞與趙老爺道:“姥爺,這是我週歲時得的賀禮,如今換了銀子,雖不夠兩千兩,但也能解眼下之急,還請姥爺不要賣莊子。”
趙老爺接過銀票點了點,一千五百兩,自己再從賣大宅子的銀子裡抽五百兩出來便夠兩千兩了,只是這銀子是吉祥的,他怎麼肯要,於是又遞迴給吉祥,並搖頭道:“姥爺說過了,這是給你留的嫁妝銀子,姥爺不能要。”吉祥不接,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