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和希眼看著那最烈的一匹馬像是殺紅眼一般朝著這邊奔來,只能縱馬躲避。忽又聽鞭聲呼嘯,他本能的轉身一擋。長鞭纏在長槍上,僵持中,顧爾雅唇邊的笑意越加明顯,而且十足的蔑視,“上過戰場嗎?打過仗嗎?學過武研習過兵書就以為自己戰無不勝了?我領兵的時候你還在學著寫兩軍交戰這四個字呢。”
最終,這一戰只打了一炷香的時間,未分勝負。但到底誰佔了上風,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秦商覺得自己又重新認識了顧爾雅一次。
但是除了她之外,其餘觀戰的文武百官的臉色都不是很好,這一次雙方的交戰無疑也代表著祟朝和鶊犁。鶊犁大將軍,所有人單單是聽說傳聞已是心生畏懼,何況是親眼見識到了。
被人注視議論的感覺並不好,武試還未結束,秦商就示意顧爾雅可以回去了。兩人穿過人群走到武場外,正準備回到公主府之時,那林和希卻突然追了出來。
“殿下。”
他的聲音也與施錦的毫無區別,這樣出聲一喊,秦商不由自主的一愣停下了腳步,片刻後才緩了緩心情轉身問道,“什麼事?”
“不知能否與您單獨談談?”說著,他又瞥了一眼顧爾雅,意思再明白不過。
“不能。”她不假思索的拒絕了他。
一個明擺著不懷好意還陰陽怪氣的人,竟然要與她單獨談談。在明顯會出事的預感之下,她會答應才是怪事。
“那我去把您先夫的骨灰倒了餵狗。”
“去哪兒談?”她平靜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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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顧爾雅再三阻攔,秦商還是選擇與林和希走在了宜湖邊的小路上。她不擔心他會殺她,而且對除此之外的其他危險並不在意。畢竟,與自身相較起來,她更擔心不來的後果。如果真如爾雅所說的那樣,那依面前這個人的性子,豈止是會將施錦的骨灰餵狗,她相信他能把整座禧福寺都燒成灰。
爾雅派來的手下就潛伏在兩人的四周,無論是秦商還是林和希都對這一點心知肚明。所以,後者很快就提出了一個建議,“你想坐船嗎?”
“什麼?”她覺得莫名其妙。
“我在莊山住了那麼多年,甚少出門,還從來沒有坐過船呢。”他對著停靠在岸邊的畫舫躍躍欲試。
這個對話和場景熟悉的簡直讓人發抖,本是準備向他投以“你真無聊”的眼神的秦商看著他的面容愣在了原地。將近兩年前,她與另一個人在這宜湖邊也說了相似的話。只是如今除了這宜湖的景色和麵前之人的臉孔之外,一切都變了。而且縱然長相相似,他終究不是“他”。
“愣著幹什麼?”他的動作一點也不見外,拉起她便朝著停靠畫舫的地方走去。捱得近了,身上那特殊的青梅香更顯濃郁。
上了船之後,精緻的船艙裡便只有他們二人單獨相處了。
“你想談什麼?”她不想與他糾纏太久,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什麼。”他在視窗看了一會兒風景後才走回來坐在她身邊,收斂了笑意看著她,“我只是很好奇,你看著我這張臉,會不會想起他?或是說,你在對著這張臉的時候,心裡在想些什麼?”
不知是刻意學過還是天生相似,他此刻的表情與當初的施錦如出一轍。一晃眼間,她幾乎以為那個人死而復生了。只有他身上的青梅香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這是當初撐著紅傘為她蒙上緞帶的那個人。
“你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