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蹲守在岸邊的秦商連續換了好幾個姿勢後,覺得自己還是欠缺考慮了。她既不知道他何時才能從那艘該死的畫舫上走下來,也不知道該用多大的動靜引起他的注意。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少年公子會關心路邊一個男人的死活嗎?早知道還是穿著女裝來好了。。。。
不知胡思亂想了多久,夜色漸深,河畔的人不僅沒少反而更多了,就連她蹲守的這個偏僻的小角落都有孩子成群結隊的跑來跑去。
“大哥哥。”嬉鬧聲中,一個看起來不過五六歲的小男孩突然扯了扯她的袖子。
“怎麼了?”她揉著快要麻掉的腿勉強站起身。
“球掉進水裡了,你能幫我們撿起來嗎?”小男孩所指的球是一個用竹藤編織的鏤空小球,落在水面上一個已經熄滅的紙燈上,雖沒有沉下去,但也有越飄越遠之意。
看著小孩子那無辜和祈求的表情,秦商到底還是沒狠下心拒絕,“行,等著。”
現在去找竹竿定是來不及了,她迅速的脫了鞋襪,扯下外衫隨手塞在一個過路的人手裡,“幫我拿一下。”便提著褲腳躍下了水,靠近岸邊的湖水並不深,她嘗試著走了幾步,維持浮力平衡的同時盡全力朝著那小藤球伸出了胳膊,一次沒成功,兩次沒成功,第三次時候在險些嗆水的情況下終於成功了。
“我拿到了。”以幾乎半個身子都被湖水浸溼的代價,她終於走到了岸邊,只是四處張望了一下,那小孩子卻是不見了蹤影。“人呢?”
“你問那孩子?那孩子在你下水的時候就走了。”回答她的是一個比這宜湖水還要清冽幾分的聲音。
秦商一抬頭,看見的先是對方遞過來的她的外衫,這聲音的主人正是剛剛被她隨手當了衣服架的無辜路人。只是單純的一個路人甲乙丙丁,這嗓子也生的太好了一些吧。
“謝了。”接過衣服時,目光越過青衫,她總算是認真的去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認為的“路人”。
水波粼粼,衣服掉在水面的聲音幾不可聞,只是主人完全沒有撿起它的意思,它也只能含恨的隨水飄向遠方。
即使兩手空空,秦商仍然維持著接衣服的那個動作一動不動。她曾想過很多次自己在完全沒見過顏央的情況下出來偶遇他,到底能不能認出他。直到現在才發現,沒有人會認不出這個洵鈺公子。豔冠三京之名何曾有半點誇大,她甚至覺得這個聲名用來配他實在是俗了,明明眼前的人身為一個男來說五官過於精緻秀美,但又不帶絲毫女氣,溫潤如玉,風神冰骨只能讓人想到四個字——山巔白雪。只是縱使設想了無數次偶遇的場景,從未想到卻是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真真正正的“撞見了”他。她在完全無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大約三秒之後,才總算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到底有多麼的花痴與失態。
“對。。。。。對不起。”慌亂間,她不知道該是先去撿衣服還是先穩住這個場面。而面前的人只是朝著她伸出了胳膊,讓她能夠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借力先走上岸。這個動作太過紳士了,紳士到本不該對她這個“男子”如此。
她有些頹然自己這女扮男裝的失敗,卻也不得不先在他的幫助下爬上了岸,然後垂著頭再次道了謝,“多謝公子相助。”
“小兄弟又何須道謝。我從那邊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了那幾個孩子商議著要捉弄岸邊的人,他們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