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一瞧,便見一個身姿妖嬈的身影一閃而過,只吹起周邊的沙幔,在風中留有一絲暗香,便不見了人影,顯然是不願別人見到她的,故而才有那一說。
何昊遠一拍桌子嚇了眾人一跳,又道:“龍門幫不受人待見,在京口做了多少善事,卻總得低著頭見人,不就是嫌咱們拉幫結派,壞了當官的名聲嘛,這一成的錢我就出了,今後咱堂堂正正幹出點名堂來,叫那些官兒再也不敢騎在咱頭上拉屎撒尿!”
………【第三十七章沒錯!就是你!】………
談妥了此行最重要的事,眾人的心情放鬆下來,臨江閣裡觥籌交錯,醇厚酒香混著撩人心扉的脂粉香;笑語鶯啼,軟綿綿的葷話夾雜著男人肆意的暢笑,花為茶博士,酒是色媒人,李採華和江大少本就是色中高手,更別說酒意正濃了,可苦了何昊遠,他那作陪的褐衣女子是其中姿色最不起眼的一個,況且他眼界本就高的很,只得捧著個笑臉在一旁作陪,還好今日談成了這買賣,讓他有了揚眉吐氣的理由。
而趙子凡早已是昏昏欲睡,無奈幾人輪番敬酒,又有那作陪的女姬在一旁慫恿,他竟也是喝了小半斤的千日春,這千日春乃是東京名釀,妙就妙在口味綿軟香醇,易上口,可這酒的後勁卻是十分之足的,此時腦中就似裝滿了漿糊。
趙子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第二日醒來時卻已是日上三竿時,睜開眼睛,剛想翻一個身,卻現身上架著一隻白花花的大腿,身旁散著一股濃濃的酒氣,並不時有呼嚕聲陣陣,轉過頭一看竟是江大少四仰八叉的躺在身旁。
趙子凡估計他是連日趕路,再加昨晚酒色齊上一定是累壞了,也就沒有叫醒他,便獨自推開門去,民信局的前廳早已忙得不可開交,趙子凡念道著是該多請幾個人來了,不然烏蘭卓雅和孫志非得忙死不可。
這麼熱的天,也用不著李師師伺候著,直接舀了盆涼水,沖洗一下臉面,擦乾,再用頭巾一紮,就完事了,趙子凡收拾好行頭,便要去前堂幫忙。
果然前堂一片熱火朝天,人不算多,但是八月的炎熱天氣實在悶熱,烏蘭卓雅此時已是汗嘖嘖的,邊用手擦著額頭的汗,邊不停忙碌著。
正在與烏蘭卓雅說話的是一個青衣長袍,素冠的道士,這道士長鬚飄飄,看去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可這位風度翩翩的道長現在卻是一腦門子的大汗,他自稱來自東京,因在東京聽聞民信局能代為投遞書信,而今日又剛好有這個需要,恰巧路過此地時卻又現這兒也有一個民信局,進來一問才知道原來與東京的同屬一個東家。
趙子凡還以為烏蘭卓雅性子急,對人家招待不周,惹惱了人家,可近前一看,書信早已寫好,上面寫著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別間。杖劍對尊酒;恥為遊子顏。蝮蛇一螫手;壯士即解腕。所志在功名;離別何足嘆。這詩句寫的整整齊齊,並無什麼不妥,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位道長嫌投遞的費用太高,覺得烏蘭卓雅是在訛詐他。
烏蘭卓雅與這道長糾纏了好一會兒,才將趙子凡拉到一個角落,對他說明了這道長怒的原委,原來一開始他並未嫌貴,只是等一應事情都辦好以後,這位道長突然現自己的錢囊不見了,可烏蘭卓雅是個極為敬業一絲不苟的好僱員,她只管問這道長要錢,而這道長又是個極度好面子之人,不願在眾人面前出醜,又拿不出錢來,一來二去的就與性子有些刁蠻的烏蘭卓雅吵了起來。
現在等在後邊等待投遞的人已經等不及了,但這位道長卻又不願扭頭就走,擔起那幹事不買賬的壞名聲,便杵在了人前,進不進退不退的,好不尷尬。
趙子凡見後邊人實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