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都不曾逃跑過。”蕭逸眼睛凝視雪衣人,眸中有足以撕裂長空的光芒閃動。
蘇慕雲料不到他在這個時侯使性子,氣得臉色鐵青。
這時雪衣人已完全顧不得他自己要刺殺的目標了,長刀遙指性德,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強烈的刀氣卻一直向性德湧過去。
若是旁人,早就被他的氣機鎖定,只要心志一有動搖,真氣稍有震盪,他就會立刻揮刀進擊。
但性德的存在,卻恍如一個空,好像只是天地間的一個幻影,任你如何施展,也完全無法用真力感應到他,強大的氣機更不可能鎖定他。
要是旁人,面對這樣可怕的存在,早已沮喪無比,萌生退意,可是雪衣人心志堅定無比,不但全不動容,反而不住催動體內真力,一旦精氣神達到顛峰,便是他不顧一切,再次揮刀的時侯。
這一點性德也完全明白,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雪衣人體內真氣的流動,計算出他真力提升的速度,準確的預測雪衣人將會在哪一刻,以哪一種角度揮刀,但他卻完全無力去應付。只能清醒的看著預期中的死亡,一絲不差的來到面前。
而這段時間,蘇慕雲費盡了唇舌要勸走蕭逸,蕭逸卻毫不動容。蘇慕雲氣得極了,正要下令採取抗命手段,硬把蕭逸拖走,耳旁忽聽呼嘯聲起,又似有無數聲驚歎,在同一時刻響起。
雪衣人的刀,終於揮了出來。
納蘭玉馬快如電,一路直奔行殿。
後面是容若大呼小叫,楚韻如、董嫣然,還有蘇良、趙僅也都策馬緊追。
漸漸接近行殿,看到滿地的鮮血和屍體,容若差點沒從馬上跌下去。
楚韻如花容失色,一手掩著口,才沒有叫出來,一手控著僵,可控僵的手卻有些發軟。
蘇良、趙僅還是孩子,武功雖然不弱,這種悽慘景象卻是第一次看到,也不免嚇得面無人色。
董嫣然武功雖高絕,卻也不曾見過這樣的血腥場面,一樣柳眉深鬃。
幾個人不由自主都放慢了馬速,尤其是容若,面無人色,氣息奄奄,看起來,比地上的屍體還不像活人。
只有納蘭玉,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直衝過去,衝進行殿外已經散亂不堪的軍陣之中。遙遙望見,行殿裡一個熟悉的身影揮刀欲劈。
他不及多想,動作奇快的抽出一支箭,拗斷箭頭,然後,在馬上一彎腰,一探手,從一個弓箭兵手中奪過一張弓,弓彎如月,箭似流星,直射向雪衣人的後心。所有的動作,幾乎都是在一眨眼之間,就已經完成了。
雪衣人視性德為平生大敵,凝神正志,一刀劈出。刀勢展開,呈風大作,令得他衣發皆飛,仿似天神降世。
這一刀的風華,這一刀的光彩,已是無可比擬。
無數觀戰之人,盡為這一刀威勢所震。卻沒料到,風聲呼嘯,竟有一支箭,從後方射來。
雪衣人雙目緊盯性德,把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細微變化盡收眼底,右手刀勢盡發不止,左手往後一拂,就似背上長了眼睛一般,準確無比彈在射到的箭頭上。
長箭被震得以幾倍的速度,往回激射。
雪衣人一指彈中箭尖時,忽覺有些不對,心中升起了一種奇異至極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最珍貴、最美麗的東西,在這一刻,要被他親手毀滅。
這感覺如此清晰,如此痛楚,又如此熟悉,就似不久之前的一個夜晚,他一劍刺向……
心頭狂震之間,雪衣人發出一聲長嘯,本來往前劈出的刀,竟然硬生生回收。
這竭盡全力,毫無保留髮出的一刀,要強行收回,那狂猛無倫,正在全身激湧的真力,要硬行頓住,一絲豔紅色彩忽然從他臉上浮了起來,強大的反挫力,使得他往後連連退去。他不但不運功穩住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