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陳鴻圖的千金嗎?”
陳婉言道:“正是,家父三年前就和伊家有了婚約,伊公子便是我未過門的相公,你們如此做法,我豈不非常生氣?咱們同住杭州,本是芳鄰,各位如此搶奪我家相公,殊無道理,我告到官府,豈不大家面上須不好看。”眾人中一少年道:“你說的有理,但我們結交你家相公,不是為了和他結親,而是心下傾慕,要與他成為莫逆,並無他意。”陳婉言道:“各位原來如此通情達理,既然如此,待我和相公商議之後,選一日子,在‘太白酒樓’宴請大家,到時賓主聯歡,不醉不歸,如何?”眾少年道:“你嘴上雖如此說,怕你到時不認賬,躲藏起來,四下裡找不著人,豈不窩火。”
陳婉言笑道:“大夥兒喜歡我家相公,我心裡高興還來不及,怎會躲著大家?”眾少年道:“那你先說定日期,我們再回去。”陳婉言道:“好吧,就明日中午,我和相公在‘太白酒樓’恭候大家,怎樣?”眾少年道:“一言為定。”當下四散開去。眾少女見陳婉言站出來說話,雖然個個心下極不情願,但大多不敢與杭州學政的千金硬碰,聞言都散了開去,唯有那初時願意做妾的少女,仍舊不肯走開,央求道:“陳小姐,你做伊願哥哥的相公,我便做他的小妾,平時細心服侍於你,豈不兩全其美。”
陳婉言嗔道:“你想得倒美,天下豈有願意將自己夫君拿來與人平分的人?再說你也不照照鏡子,瞧你長得這般醜陋,我家相公又豈會收容於你。”她口口聲聲把伊願稱為相公,伊願在旁聽得苦笑不得,陳婉言正幫自己解圍,若是當場否認,惹惱了那般少年男女,只怕頭髮被拔個精光還算輕的,搞不準被人擠死踩死,或斷手斷腳,都是大凶之事。
那少女見陳婉言如此一說,不禁傷傷心心的哭泣起來,陳婉言喝道:“還不快走?”那少女才一邊哭泣,一邊挪開腳步磨磨蹭蹭,走了半天十步不到。
伊願見眾人散去,心頭一塊大石落定,謝道:“多謝陳姑娘仗義援手。”陳婉言嫵媚一笑道:“伊公子不必多禮,反正此後咱們便是一家人了,小女子此時幫助相公,他日裡相公感念此事,回憶起來豈不是美事一樁?”伊願期期艾艾道:“姑、姑娘,我們何曾有過婚約?”陳婉言道:“原本是沒有的,但今日裡我見了相公英俊瀟灑,心裡愛慕,這婚約嗎,便是有了。”伊願正要辯解,陳婉言輕輕一笑,帶著丫環,翩然離去。
文荊川見眾人散盡,淡淡道:“我們走吧。”眾人上了馬車,回到大觀書院。文荊川將伊願單獨叫到了佳木閣,伊願不知又有何事,不敢出聲相詢,文荊川沉思片刻,輕輕道:“伊願,你今日殺了那七仙門的左玉春,日後七仙門定不會善罷甘休,七仙門殺手眾多,頗為難纏,他日尋起仇來,恐傷及你母親。”伊願聞言急道:“先生,如何是好?”
文荊川道:“為今之計,只有把你母親接到杭州城中,我在西城有一舊宅,雖然簡陋,打掃一下也可居住,但是你不要和令堂日日見面,防備賊子知悉傷及令堂。”伊願道:“我每日裡便仍舊回到城外茅房睡覺如何?”文荊川道:“這也不妥,你雖然武功不低,但賊子在暗,我們在明,再說七仙門殺手眾多,派來尋仇的或不止一個,不如你就和書院裡雜役住在一起,雖然條件簡陋了些,但還安全。”伊願謝道:“學生多謝先生。”文荊川長嘆一聲道:“我待人一貫公平,極少輕重偏頗,伊願,你可知我為何對你格外關照?”伊願道:“學生不知。”
文荊川道:“我對你好,並不是因為你父親伊俠遜大俠之故,而是現下倭寇猖獗,我朝海防積弱日久,要想徹底肅清倭賊,僅靠那些貪官,不要說十年二十年,便是一百年兩百年,也是奢求。我主管大觀書院二十餘年,也培養了一些有作為的弟子,但真正憂國憂民的卻是少之又少。我文荊川雖是一介文人,但丹心碧血,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