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一聞此言,忖道:“若是其它事情,倒還難辦,但要拆散伊願的婚事,此事除我之外,當今之世還有何人更加恰當?”面上道:“行,這回我就先幫你一次。”言畢走上前去,對陳婉言說了伊願中毒之事,伊願在遠處見陳婉言聞言當即驚得芳容失色,領著丫環邁開蓮步,一遛小跑,似是一刻也不願多留,不禁哈哈大笑。
王博事情辦妥,向伊願索要顧山水的畫卷,伊願道:“適才我哪一句有說要給你的啊?不信你問鍾學兄。”王博憶起當初伊願確實沒有明說要給自己畫卷,不禁忿忿道:“臭小子,你又來捉弄我。”伊願笑道:“王學兄,我和你們謝師兄是結義兄弟,咱們本是一家,什麼捉弄不捉弄的,話說得這般難聽。”鍾承訓雖然心下厭惡伊願,但事若鬧大,終究不想讓謝成夾在中間為難,何況這伊願劍法高超,昨日裡親眼所見,三下五除二就把七仙門的高手左玉春殺了,真打起來自己和王博定非敵手,當下道:“王師兄,不要爭了,快點入館聽課,免得先生責罵。”王博狠狠道:“伊姓的,我與你沒完。”他一急起來,把姓伊的說伊姓的,伊願聽得哭笑不得。
這一日伊願散學,不敢回到城西小巷,怕暴露母親住址,文荊川將他安排在書院後面一小閣樓,伊願回到閣樓,稍做整理,便走出書院,上街閒逛。此是正是黃昏,街上行人眾多,但甚是奇怪,昨日裡那班少年男女拼死拼活爭奪伊願,今日伊願上街,不但不來搶奪,反而遠遠避開,如見瘟神一般。
伊願也不在意,邊走邊逛,雖然時下倭寇猖獗,但杭州府防備森嚴,倭寇也是欺弱怕硬之輩,若是興兵前來攻打,錢糧搶不了多少,反枉送些性命,自古以來,殺頭的生意有人做,但賠本的生意卻是萬萬做不得的,因此杭州城還算太平。不知不覺,伊願又逛到“太白酒樓”附近,他前次在這裡巧遇“鐵劍歌王”陸象升,得其幫助劍法大長,心下甚是懷念那位亦師亦友的奇人。
正自走神,一人橫衝過來,當頭一撞,伊願猝不及防,被撞得一個趔趄,穩住身形一看,那人已跑出半里之外,後面追趕之人也是橫衝直撞,伊願剛吃了大虧,再也不敢讓人撞上,那人到了伊願跟前,大聲道:“小子,你看見剛才那人跑向哪條道路?”伊願道:“沒有看清。”那人道:“混帳小子,爺爺是杭州府的‘鐵面神捕’李振邦,剛才跑了那賊子是五峰教徒,你不告訴我他逃往何處,是不是他一夥的?”
伊願見此人綽號第一個字是一鐵字,心下憶起“鐵劍歌王”,不禁輕聲道:“在下確實沒有看清,你再問下別人罷。”李振邦道:“糊塗小子,年紀輕輕的眼力怎麼這般不濟,諾大一個活人跑往何處都不知曉,真是豈有此理。”伊願苦笑道:“李大爺,李大捕頭,小的一介文弱書生,不似你這般武功高強,賊子輕功高明,我哪裡看得清楚。”
李振邦點頭嘟噥道:“是這道理,但小子,我見你剛才被那賊子撞了一下,雖然身子晃了兩晃,但畢竟不倒,武功定是頗有根基,你說你是文弱書生,我看不像,快快道來,你是何人,否則我將你抓到衙門,大刑侍候。”伊願暗悔自己適才明明可以讓過,怎的讓那賊子撞了一下,現下這捕頭追根究底,頗是麻煩。
只得陪笑道:“李大爺,小人是大觀書院裡的一個學子,師從莫高聲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