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望著他身上的橄檻綠襯衫,開始紛紛誇讚。
他沒穿軍外套,只是一件普通的軍用襯衫,大夥兒自是看不出他的身份,而這一帶的老百姓一般是不看報紙,自是不認識他那張曾轟動過Z市的公眾臉。
“嗯!”
“大媽,把你那桶挪過來一點。”
“好的,小夥子。”一位胖大嬸兒將空桶挪移過來,讓他為她打水。
“小夥子,處物件沒有啊?”
“呃!”
他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著,一個勁兒地幫著大夥兒打水,一個又一下,都不知打了多少個。
“還沒呢。”
他一邊忙碌著,一邊與胖嬸兒閒話家常,胖嬸兒把水打在旁邊,也不急著離開,有一句沒一句地與他閒磕起來。
“我有妹子,長得如花似玉的,可是眼光挺高的,要找帥的,還要找能賺錢的,我就罵她,你就算是生一朵花,也得看看自己的家境吧,咱中國一向講究門當戶對兒,小夥子,瞧你也是個實在人,長得又這麼俊,肯定有大把的姑娘追在你屁股後頭,小夥子,如果你不嫌棄,我就把我那妹子介紹給你,我那妹子是名牌大學畢業的,能寫一手好字兒,還會彈鋼琴,還有一副好嗓子,我看你們很般配啊?”
“唉,大嬸兒,咱高攀不起啊,我只是一個窮當兵的,家裡還有一個瞎眼老孃要照顧,沒兄弟姐妹,我常年當兵在外,老孃也沒人照顧,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還欠了一身債務,如果她不嫌棄,我到沒啥意見。”
“呃!這樣啊!”
胖大嬸兒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
“你說,你長得這麼俊,一臉富貴相咋會生在那種家庭啊,沒事,我給我妹子說說,保不準她就同意了呢。”
不過瞧胖大嬸由羨慕轉為鄙夷的眸光,就知道她回去準不會給她妹子說。
胖大嬸兒提著滿滿一桶水離開了。
驁政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回首,就看到了站在幾米之外的女人,女人穿著一件白色的暱子大衣,褲子是黑色的,黑色的馬靴,普通的著裝卻瀰漫著優雅而高貴的氣質。
沒想她會過來瞧他打水,許是他出門太久了吧,所以,不放心,怕他走丟了,有這種想法,準是他自作多情。
他朝著她擠了擠眼睛。
“小夥子,那,是你女朋友嗎?”
眾人順著他的眸光望過去,見到入口處有一個身著白衣的女人,女人氣質不俗,不過,對大家夥兒來說是一張熟臉,平時都在這幾個小區進進出出,雖說叫不出名兒,但是,卻知道是住在這一帶兒的。
“嗯,俺媳婦兒。”
薄唇崩了一句東北口音,那腔調有些奇怪,模樣也有些滑稽,惹得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哇,小夥子,你是東北的?難怪長得這麼俊帥,這麼高大,不過,咱們那姑娘也不錯,眉清目秀的,有了這麼漂亮的媳婦兒,自是不可能再瞧得上胖嬸兒的妹子。”
這些許當然清楚地傳入了櫻諾的耳朵,俺媳婦兒?她幾時成他媳婦兒了?
還當著她街坊領居這樣承認,以後,她還要不要活啊?
“櫻諾,原來是你啊!”
其中一位長得瘦小的矮個子嬸兒從排列的隊伍中走出。
“櫻諾,你又結婚了?”
又結婚三個字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了一枚炸彈,湖面黑色煙霧升騰,繚繞!
這話讓大家十分詫異,看不出來,如此美麗的女子是一個二婚嫂,看不出來,如此俊帥的男人居然娶了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只是,當今社會婚姻自由,就算長得俊美的男人娶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有那麼驚奇嗎?
驁政有絲絲縷縷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