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賬理事,鋪子上的生意她也監管得極好。夫君都誇她一人頂兩三個能幹管事呢。”
“這丫頭整日瘋野,也就這一點小聰明罷了。”
“妹子謙虛。”郭夫人嘆道,“曹公之女,怎會是閨中弱質?阿菲她如今出落得越發颯爽英氣,真是頗有曹公當年之風。”
陳夫人笑道:“只可惜不是個小子。”
“兒子也未必能比阿菲好。如今我是想開了,給我個兒子換阿錦,我也是不幹的。只是這輩子沒能給夫君生個兒子,覺得頗對不住他。”
“劉公同你這般恩愛……”
“再恩愛,心中也有遺憾。”郭夫人拉著陳夫人的手,道,“妹子,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我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將來我走了,夫君他定是要續絃的。我沒有什麼遺憾,只是放心不下阿錦。妹子你日後可要替我多照顧一下這孩子,別讓後孃算計了她的嫁妝。我孃家天高地遠靠不住,阿錦若被欺負了,連個上門講理的舅舅都無……”
說到此,郭夫人淚如雨下。陳夫人連聲安慰她。
門外,丹菲和劉玉錦再也聽不下去,悄悄溜走了。
劉玉錦一口氣跑到回自己屋裡,暴躁地趕走了婢女,撲在床榻上嗚嗚哭起來。
“我娘真的要死了嗎?我要有後娘了?”
丹菲嘆了一聲,安慰道:“郭夫人也許只是想多了。久病的人總免不了整日胡思亂想。沒準她能活到抱重外孫呢。”
劉玉錦把枕頭被褥扔了一地,道:“我才不要有後娘!我爹要是再娶,我非把家裡砸個稀巴爛!”
丹菲啼笑皆非,“這家裡本是你的,砸了不是自己吃虧。你爹要是沒兒子,好大一筆絕戶財,不知道多少人算計你呢。你要有個兄弟,總有個人給你撐腰。你那外家在京城,縱使孃舅有心,也遠水救不了近火呀。”
“我那外家確實形同虛設呢。”劉玉錦道,“我娘是庶出呢,總說大母不慈,才把她遠嫁的。所以她也不耐煩和孃家打交道。”
丹菲並不是愛打探他人家事之人,又因為敬愛郭夫人,更不願意議論她的是非。
她攤開算了一半的賬冊,取來算盤,拉過劉玉錦按在桌前,“你今日的賬還沒算完。就知道跑出去玩,亂髮脾氣,該做的事卻丟三落四。還準備對付後孃呢。來個黑心的管事偷錢你都查不出來。”
劉玉錦最沒有耐性,拿著賬本算了兩頁就不耐煩,於是全部丟給了丹菲。
“阿孃說你什麼都懂,搞不明白乾嗎還要我來學管家?”
丹菲把賬冊推回去,拽著她按回案几邊,“你姓劉,我姓曹。曹家人怎麼能管劉家的事?”
“你不是一直都幫耶耶算賬管生意麼?這時候又來和我見外了。”劉玉錦又把賬冊推回去,手腳並用往外爬,“有道能者多勞,你就麻煩幾日吧。反正我也管不好,到時候惹出亂子,耶耶又要訓斥我。”
“不看賬也行。”丹菲抓著她的衣領,死活把她拽回來,“先生布置的功課你可做完了?下月初一去女學,你交不出來功課,當心又給板子打得哇哇叫。”
劉玉錦對曹丹菲的話渾然不在意,“我已經寫了大半,剩下的你替我做完就是。反正你會寫我的字,先生看不出來。”
“又幫你寫?”丹菲卷著書本敲她腦袋,“你又沒斷手斷腳,怎麼懶成這樣?一年幾十份功課,大半都是我幫你寫的。剩下的都是你照著我的抄的。你還去上什麼女學?早點嫁人算了。”
“哎呀,我的好阿菲!”劉玉錦笑嘻嘻躲閃,挽著她的手不住晃,“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子,不使喚你,我使喚誰去?大不了我送頂花冠送給你呀。我看段寧江和衛佳音最近都戴花冠出門,可漂亮了。耶耶已經同意給我買一頂。我給你一頂金嵌玉的,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