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厚福開啟來看,還當是軒哥兒的功課,忍不住讚道:“軒哥兒這兩日有進步啊,到底是要跟著妹夫多學學的。才來的那幾日我瞧著他寫的可全是墨團團啊。”這字雖然還是墨團團,但不再是一團黑糊糊的,好歹能分得橫豎撇捺了。
低著頭的魏氏只覺得面上發燒,“那不是軒哥兒的字。”
胡厚福勃然大怒,連腳也要不泡了,就要尋了振哥兒來:“這小子比小寶都要大著一歲,怎麼字越寫越回去了?前幾日我瞧著他還有點長進了,怎的練了這些日子又倒退了?是不是最近天天玩不肯好生讀書?”
他自己苦於青年開蒙,讀書太晚,就恨不得兒子們早早讀書成材。
魏氏死按著他的腳不讓他頓,面上都要滴出血來,“這是……這是我寫的,不是振哥兒寫的……”
胡厚福怒氣一下消散了,再仔細從頭翻了一遍,果見這筆劃綿軟,頓時笑了起來:“這是幾時的事?我竟不知道娘子喜歡寫字了?”
魏氏聽得他的聲音也覺得喜意,暗道小姑子這招真妙,仰頭看著他,滿目依賴:“這些年夫君一直在外奔波,我不過閒坐家中享福,既不知夫君在外日子過的有多辛苦,自己也不能替夫君分擔一二。妹妹提起教我識字,我想著總歸識字是沒壞處的,到時候我家裡的事情都管起來,夫君在外也好放心!”
胡厚福喜的拉著她的手就要讓她站起來,魏氏滿手水漬,淋淋漓漓只不肯起來:“腳還沒洗完呢。”
還洗什麼腳呢?
胡厚福將人扯起來,直接扯進自己懷裡坐著,腦袋在她馨香的懷裡埋首好一會兒,這才抬起發光的眼睛來,喜笑顏開:“我原想著……讓妹妹一直幫你掌著家,又怕你想多了。你自己想學就好,想學就好!”
夫妻二人靜坐了好一會子,雖然一句話不曾多說,可此時無聲勝有聲,竟然都覺得,似乎這麼些年聚少離多的日子都是過眼煙雲,兩個人還是新婚夫妻,同心協力,只為了將小日子經營好,再沒有什麼事兒能難倒他們夫妻倆的!
第二日胡嬌再見魏氏,見她頰邊紅暈淺淺,整個人帶笑,精氣神都不一樣。一掃之前初來之時的不安與沉鬱。
她扯著魏氏悄聲問:“昨晚嫂嫂跟哥哥習字了?”
魏氏臉都紅透了,目光裡帶著感激,拉著她的手,在她額頭輕點了一指,就跟她還是小姑娘時候一般,“小丫頭又淘氣了!”
胡嬌嘿嘿笑:“那就是真的習字了?”
魏氏紅著臉點點頭,到底還是沒忍住:“他……他握著我的手親自教我的……”
魏氏身後立著的瑞香一大早跑來侍候男女主子,見他們倆一把年紀居然互相凝望對方,眼裡壓根沒瞧見她,心裡暗暗吃驚,只不過一晚上功夫,這魏氏是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讓大爺的眼神這麼情意纏綿?
若說大爺對魏氏之前那種溫柔體貼她也尋常見慣,當丫環那幾年不是沒瞧見過,後來也覺得大爺就是個天性體貼的男人,待婦人都是如此。她自己做了妾,也覺胡厚福隨和好相處,可是這種眼神卻是從來不曾瞧見過的。
再聽到魏氏的話,指甲都忍不住要掐到肉裡去了……真是悔不當初!
她當初怎麼就沒學到這招?纏著大爺教她習字以增進感情?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麼麼噠。
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雲南郡府衙;尉遲修看著劉遠道遞上來的本子;抿一口酒;一頁頁翻過去,越往後翻越歡喜:“你說這許清嘉是有多笨啊?放著這麼一條生財大道不走;非要走羊腸小道。他是跟銀子有仇吧?”
當官不撈銀子;這人傻不傻?
劉遠道小心跟隨了這麼久;算是將尉遲修的性子摸熟了,這人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