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浩死了,眾臣也不會擁立裂兒為帝的。
蕭然心裡擔憂著,臉上卻笑著,她道:“荒謬!荒謬!這種事情你也編造得出來?只憑區區幾張薄紙?可笑!”
真當好一時語塞,這個女人……見得沒能夠唬住她,卻也能夠看得出她的心頭已經有些異樣,因為她笑得沒有那樣柔和了,他可還得顧自己的小命呢,等到二皇子當了皇帝,在自己死後再封官進爵有個屁用!死都死了還要名頭做什麼?
真當好想著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竄出去,保命第一,賣主求榮的可以原諒,捨身取義的是笨蛋,若是讓她知道現在那個東風裂就是他真當好大好人親自找的那他有一百個腦袋早就被砍光了!
蕭然心道:“不可能會有人知道的!當年都死了!除非……他是唯一的證人!”
蕭然想至此猛地被刺痛了,她快速射箭,向真當好的後心窩急馳而去!
箭穿破空氣的聲音很響,像是一種竭力的嘶喊。
真當好只覺得背後生風,他覺得他快死了,突然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跌得嘴啃泥,箭從上面呼嘯而過,深深釘入前頭的大樹身上!他雙腿發軟,癱倒在地。
黃天正要追去,一個藍色身影隔空而來擋著了他的追路,此人一落地,將琴放在了一個膝蓋上支起,隨手就彈出了一個曲子,聽得黃天連連倒退。
蕭然看著他頓時忘記了真當好,只覺得一種感覺很奇異,她的眼睛一動不動打量著他,他對著蕭然微微頷首,她阻止了黃天的反擊,慢慢走到他的跟前,她的呼吸很急促,她不知道應該問他什麼,她有很多問題,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末了,她顫抖地道:“你叫什麼名字?日日深夜彈琴給我聽的可是你?”
琴者自然撫著琴,扯去了內力,時而輕,像裊繞山澗的雲霧,時而重,像雨前的滾雷!那霧讓蕭然困惑,那雷讓她震動。琴者道:“星宿!”
蕭然看著他,默默唸著:“星宿……星宿……”這琴聲萬般的親切。
星宿一曲彈畢,起身就走,長髮半披著,整齊而又順暢,如同他的琴聲一般讓人賞心悅目。
蕭然拾掇了下心神,道:“等等!”
星宿半回頭等她說話。
蕭然走近他,仔細端詳著他,她的手不禁觸碰了他額頭的傷疤,兩人同時瑟縮了下,星宿退後一步,奇怪地瞧著她,明眸有一絲溫暖和躲閃。
蕭然道:“你額頭的傷痕從何而來?”
星宿笑道:“多謝娘娘掛心,疤乃習武所傷!現在已無大礙!”
蕭然目光柔和,眼神迷離,喃喃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星宿心中一陣酸楚,脫口道:“你不問問我我是誰?”
蕭然的目光頓時犀利起來,“原本我將你當成是一個夢,一個世外桃源,我可以不問你的出處,怕一問所有的美麗都會破碎,而現在你也同我作對起來,我同樣不想問,怕一問又在自己的心頭狠狠插上一刀!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星宿緊捏著琴,自己的母親就在眼前,卻不能同她相認,他不知道父親當初從蕭然身邊偷偷帶走他的時候是對還是錯,或許他應該感激父親的,若不是父親親自撫養他,怕是自己也成東風裂那樣的混賬東西了,他不由得一陣苦笑。他的母親可憐又可憎。
星宿的苦笑牽動了他的髮鬢,他平靜地告訴蕭然:“你好自為之吧,一個人生前若是害太多的人,那麼她死後,她的下輩子就會受到無窮無盡的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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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鴆酒入腸,淚已斷(7)
蕭然遲疑如羊一樣的眼睛打量著星宿,她繞著他走了一圈冷聲道:“你膽敢教訓我?我沒有罪!他們都該死!”
聽得這話,星宿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