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的呼吸,聽蕭然的怨氣,最後他搖了搖頭,抱起他的琴離去,他悵然道:“就算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拋棄了你,連你自己都拋棄了自己,可還是有一個人願意承擔你所有的報應!”
“誰?這個人是誰?”蕭然失聲叫著。
“誰?這個人是誰?”大地也這樣回答她!
“我沒有罪!”蕭然憤憤說道,“黃天!”
“幹舅母,有什麼吩咐,侄兒一定辦到!”
蕭然理了理頭髮,一步一步走向馬車,每一步都是那麼沉穩,包括她的語氣:“凡是城裡所有家中有妻妾者,所得之子未滿一歲的都殺!讓她們和本宮感同身受,看看誰還能說我有罪!”
“是!侄兒這便去!”
馬車飛馳,皇宮近了,不知道怎的,蕭然耳邊隱隱約約總是出現那琴聲,陰魂不散般,讓她惱怒,她喝道:“不許再彈!聽到沒有!不許再彈!”
琴聲舒緩,那不是幻覺,蕭然閉目傾聽,猛地睜眼,星宿坐在城樓上悠然自得,如尊如神。
蕭然飛身腳踏馬鞍,一個騰空飛射,星宿居然不躲不閃,蕭然驚得瞪著眼睛,她心中一陣糾痛讓她驚恐,星宿究竟是誰?她居然害怕傷到他!
箭射斷了弦,射穿了琴體,琴聲戛然而止!
東風浩從城樓裡踱了出來笑道:“皇后好功夫!怕是與十年前的朕不相上下了!”他微微咳了咳似乎是強壓著聲音,最近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所有的御醫都是飯桶!儘管他掩飾得很好,可是最終還是要露出馬腳,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想什麼對策。
蕭然處變不驚,笑盈盈請安:“臣妾未見過此人,以為是刺客呢,皇上見笑了,請恕臣妾班門弄斧之罪!”
“朕怎麼敢呢?”東風浩看著蕭然對星宿道,“你從左宮偏門走,傳朕旨意!如若朕受要挾絕不會立太子,讓他們以傳國玉璽為信物方可登基!”
星宿點頭,望了眼蕭然,深深撥出一口氣。
東風浩解下了斗篷,立在高大地城樓上,迎風而立,看著自己的國土安靜地臥著,看著自己的百姓趕著牛駕著馬匆匆來去著,這一切彷彿和他非常遙遠,他很孤獨,他對著城樓下仰望著他的皇后道:“然兒,你上來吧,我們夫妻很久沒有在一起聊聊了!”
他坐了下來,撫著斷了根弦的琴,那姿勢和星宿是那麼相像,難怪她覺得有一種奇怪的親近感,聽得浩喚她然兒,蕭然心中一陣盪漾,彷彿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美好的時光,她的鼻子竟然有些酸楚,她飛奔了上去,看著浩安然地坐在那裡,小石桌前的酒菜有些涼意。
她輕輕坐在他的身邊,為他斟酒,浩輕輕摩挲著她略微有些蒼勁的手,四目對視,皆有些動容,蕭然將頭悄悄靠在浩的肩頭,聞著他呼吸的味道,那種味道很熟悉,曾經夜夜都盼著,她好想殺了他,好想讓他的心只屬於她一個人!可她捨不得!她揉著他的脖子深情地吻著他。吻著吻著落了淚!
東風浩輕擦去她的淚水,倒了杯酒,遞到了蕭然的嘴邊,蕭然猶豫了一會,將它喝了下去,她喂浩喝,而東風浩將酒杯放回桌子,他揉著蕭然仔細看著她的臉,道:“對不起,然兒!我不能同你一起死是因為我不應該死在自己手裡!”
蕭然的嘴角淌出血來,她依偎在浩的懷中絕望道:“你……你真的殺我……你居然殺我……”
浩眼中流出無奈的淚水,他道:“我本不想殺你!十幾年來因為對你的愧疚對藍兒的愧疚,我一直喝著你給我煮的燕窩湯,我知道湯裡有毒,也沒有想過揭穿你!因為我認為這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你!”
蕭然眼中憤恨卻也飽含著熱淚,她聲嘶力竭地叫道:“那你還喝!那你還喝下去!”
浩任由她打著,喃喃道:“我不想讓你傷心,畢竟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