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皇甫岑這麼一說,程普激動的表情溢於言表,經過這些時日同皇甫岑的拜訪,即便思維在緩慢的人也都明白了皇甫岑的背景是誰,又跟誰有關係,更何況程普不是思維慢,只是他不想去往那些方面想。在他心中只把皇甫岑當做朋友,而不是利益場上的砝碼。所以從軍的要求,他從沒有想過要從皇甫岑這方面下手。
“真的?”
“嗯。”皇甫岑雙眸似水,點點頭道:“也不知道,父親當年的那些老部下還領不領他的情。”
皇甫岑言此,是因為,如今高居太尉之職的是段熲,而眾所周知,涼州三明,皇甫規、張奐是主張招撫羌胡,用時間來感化的辦法,但是段熲卻是主張滅絕種族的殺戮,消除變換,原本三人只是政見不合,後來慢慢演化為仇恨。如今皇甫規已經魂歸墳塋,張奐辭官不做,昔日的老部下,已經沒有幾人在身居高位,但是段熲不同,不光他身居三公之一太尉一職,就是他昔日麾下的將領,如夏育、臧旻、田晏也都是一方大員。
有太尉段熲在,即便昔日的老部下也不敢觸怒段熲的黴頭。既是,同為名將的張奐不也避而躲之嗎?
皇甫岑沒有把握,但是程普卻很欣慰,畢竟自己這個朋友已經想到了這件事情,身子繃直,衝著皇甫岑深深一禮,笑道:“假佐情誼,德謀心領,如若事情不成,德謀也無怨言。”
皇甫岑深情地拍了一下程普的肩膀,淡淡道:“沒有怨言就好。”
“德謀定不會忘記假佐恩情。”八尺男兒,有些話只能放在心裡,他也不會隨隨便便的就表露出來,太多的話語,反而會顯得做作。
程普不是那樣的人,皇甫岑也不是那樣的人。所以這種淡淡的友情只有細細品味,你才能感覺到他的真。
“好。明天我就先去東觀一趟。”
談了許久,皇甫岑打了一個哈氣,睏意十足的舒展雙臂。
“最好還是要去一趟太尉段熲的府邸。”不知什麼時候,劉基已經走到兩人身旁,目光直視前方,雖不看皇甫岑,每一字卻都是在對皇甫岑說著。
“太尉段熲?”皇甫岑的嘴角微挑,對於這個人,心中一直摸不準是什麼感覺。如果要是往常,皇甫岑也不會去關心這個人,但是現在,自己身份已經不算是什麼秘密了,該怎麼看待段熲卻是一個難題。
也許,武夫之間總有種英雄相惜,他們也很少把仇恨放在心中。熟知歷史的皇甫岑當然知道太尉段熲是什麼樣的人,不管他的選擇是因為什麼,但是段熲你不可能片面的去評價。
“嗯。”劉基悵然若失道:“不論是為了我的事情,還是德謀從軍的事情,只要太尉段熲應允,一切皆好辦。”
洛陽的局勢錯綜複雜,不是簡單的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太尉段熲現在有名無實,不能掌軍,但昔日部下卻都是一方大將,有他說話自然好辦,而且太尉段熲是站在宦官一方,制衡朝堂之上的那些名士,對於劉基的事情他當然也能觸及。
不過,現在皇甫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見段熲。
“呵呵。”皇甫岑搖搖頭,淡淡道:“明天的事情,一切等見過老師之後再說。”話罷,皇甫岑拂袖離去。
看著離去的皇甫岑,劉基嘴角彷彿陰謀得逞般的笑了起來,如果皇甫岑能見段熲,那麼他就一定會被段熲賞識,段熲的為人,劉基清楚,不要說皇甫岑身世,就是那份與生俱來的冷靜,就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將領。想想日後,陛下捭闔天下,皇甫岑甘為驅使,未嘗不能中興大漢。
“笑什麼呢?”程普驚異的看了一眼怪笑的劉基。
“哦。”劉基仰起頭,笑笑道:“有朝一日,翔龍依舊會在天。”
………【第二十章 東觀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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