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的感覺,昏昏yù睡,彷彿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即使是進食也只是隨便的吃著,根本就沒有之前的那種兇悍與煞氣。
西林縣是廣西與雲南邊界的一個縣城,縣城並不大,其中心處有一家酒樓名叫西林酒樓,酒樓之中吃酒吃飯的人都小聲的交談著,或者是根本就沒有說話,目光則是放到臨街的窗邊那一桌上。
那桌上坐著一個少年人,身形還沒有完全長開的樣子,只是中人之高,他身上的衣服非常髒舊,頭髮也像是許久沒有剃過了,前額已經長出了短髮。
按說他這個樣子,酒保小二是不會讓他進門的,但是他的身上卻有著另一種讓人不容直視的魅力。
他的眼睛閉著的,但是用筷子夾著桌上的菜卻沒有半點不暢,比起別人睜著夾菜還靈巧。
最讓大家側目的並不是他,而是他桌上的一隻烏龜,那隻烏龜正在喝著碗裡的酒,唱一口酒,還要嘖嘖幾聲,將頭高高的仰起,滿臉舒暢的樣子。
當易言付錢離去之時,酒樓的老闆已經等在那裡,只見他滿臉堆笑的說道:“異人來鄙樓飲酒吃飯,是鄙人的無上榮光,這酒錢怎麼能收異人的。”
易言看著這個身軀微胖,滿面紅光的酒樓老闆,笑道:“你開酒樓,給人提供飲食方便,我來這裡飲酒吃飯,給錢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是交易,我若是不給,豈不是壞了規矩,神祇尚且不會無故降恩,何況塵世人乎?”
酒樓老闆連忙說道:“異人所言甚是,只是鄙人也無他意,只是想異人能夠留下些墨寶來,還望異人莫要怪罪。”
“呵呵,原來如此,我本無甚文采,不過初讀一套《儒經》而已,本也無甚本事留墨於此,不過,今天心情正好,取紙筆來吧。”
酒樓老闆立即大喜的對身邊的人說道:“快去看看王二怎的還沒有將紙筆取來。”
他竟是早已經吩咐下去了,易言也不以為意,只在旁邊站了一會兒,便有一個小廝急跑而來,懷裡抱著一個匣子。來到近前,遞給酒樓老闆,那老闆連忙在空桌上開啟,裡面是上好的宣紙,上好的筆硯墨。
都是易言只聽過而沒有見過的,他就站在那裡任由小廝磨好墨,展開紙,兩端壓好,中間撫平,此時這一張桌前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易言待一切都備好,將託在手上的烏龜放下,只見那烏龜趴在桌上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快速的爬到桌的上硯臺前,以尾染墨,然後在紙上爬行著,尾巴罷動著,一行字迅速的在它的身後出現。
“不期凡龜離泥水,無想玄武出山林。”
這些字一出,桌上烏龜騰起落於閉眼的少年手中,少年身形一側,如泥鰍一般自包圍著的人中鑽了出來,轉眼出了酒樓,消失於長街。
“異人,真是異人也。”
酒樓之中有人追出,卻早已經沒有易言的身影了。
易言在西林縣中問是否有人知道‘拜上帝教’,卻無人知曉,其中更是有人jǐng惕的打量著他。
他只得問別人前行桂平的路徑,問明之後,便又朝東面而去。他學過《大清地誌》,知道廣西再向東行就是廣東,那裡臨海,只是這裡山嶺高峻,海洋的風無法吹到這裡。就像是七年前的那一場戰爭,對於內陸的人們來說,也只是耳聞,並無實在的感受。
天sè將黑之時,遇到一座義莊。
易言四處看了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便決定在義莊之中休息。
這義莊是停放死人的地方,yīn氣極重,世間有人將之稱為陽世之人通往yīn世的門戶。易言入這義莊交不是因為身體累了想休息,而是他的身體在來到這義莊的旁邊時有了一絲的飢渴感。
他來到莊中,莊子裡有著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濃重yīn氣,他全身上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