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動間,一口鮮血自喉嚨間湧起,然而到嘴裡的時間又咽了回去。
“七宿先生,你沒事吧。”馮雲山問道。
易言搖頭,張口說道:“沒事。”然而牙齒上的鮮血瞞不過任何人的眼睛,他像是在竭力的掩飾著某種傷害顯露的表象。
他說了沒事,馮雲山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此時洪秀全他們並沒有問什麼,直到晚上,洪秀全才將三人又招來,易言清楚的看到他們的眼中的審視,尤其是飛星道人與明珠的眼神,格外的銳利,像是要看到他的身體深處去。
並沒有人問易言身體有沒有事,儘管誰都猜到易言在白天的時候極有可能是在演算他們的命數之時受到了反噬,這些年來,死在這種反噬之下的人不在少數,而且也沒有人知道易言受到的反噬有多重,許多受到反噬的人當場不死,卻在數月之後或數年之後死去。
易言閉著眼睛,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像是什麼傷也沒有,但是飛星道人卻敏銳的發現易言的神念有些絮亂,雖然這感覺非常的淡,但是還是被飛星道人發現了。
洪秀全問三個人今天下午看到他們之後的命數有什麼變化沒有。
易言所看到的東西是最為虛幻,不切實際,像是意想出來的,他的話讓洪秀全他們一個個皺眉。而明珠與飛星道人兩人的話卻讓他們頻頻點頭,可見他們演算是有算到實處,得到了洪秀全他們的認可。
飛星道人是透過卦辭來解讀是現在,最終又透過現在來演算未來變化,而明珠則是直接說出了他們的過去,透過過去來演算未來變化。易言則是直接觀看虛無的未來,這無根基的演算讓人難以信服。
這時,飛星道人突然說道:“七宿先生當真能觀未來玄虛?”
易言閉著眼睛坐著,一聲不吭,在他的心中,自己不接話一定會有人接。果然,明珠開口說道:“未來變數極多,莫測玄奇,又豈是凡俗所以窺視的,更何況是無根之演算。”
易言心中明白,這是他們要為難自己,進一步的察看自己是否真的受傷,進一步的確認傷有多重。
洪秀全他們沒有出聲,楊秀清更笑道:“七宿先生自辦法證明他所說的不是瞎話,是不是七宿先生。”
這看似在幫易言說話,卻是將易言逼到了那種自我證明自己的所說的話真實的境地。但是這又怎麼可能證明的了。
“時間能夠證明一切。”易言淡淡的說道。
“時間證明不了任何東西,時間只會讓一切腐朽,包括這個天地。”飛星道長說道。
易言還沒有回答,明珠開口說道:“聽說七宿先生觀滿清天地命數時見金龍盤臥,鱗甲滲血,這不會是隨口說的吧。”
明珠整個人的氣質就如她的名字一樣,珠圓玉潤,然而說出來的話卻如肋下刺入的刀子一樣,直入心脾。她這一句話,就動搖了易言在這紫荊山中立足的根本。因為易言正是窺視了滿清天地的命數,才被洪秀全親口封為拜上帝教的天命法師的。
就算不說易言與明珠及飛星道長之間的恩怨,他們肯定也會要爭奪易言的位置,拜上帝教中唯一個天命法師,這個地位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易言的洞察眼下,楊秀清淡淡的笑著,馮雲山皺著眉頭,似想要為易言解圍,但是在看了洪秀全一眼之後便又忍住了沒有出聲。洪秀全則是半眯著眼,誰也沒有看,他很多時候都不大說話,若是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楊秀清是拜上帝教的第一人。
然而洪秀全卻是易言最看不透的人物,他就像是一塊石頭,內裡蘊含著什麼,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來。
蕭朝貴看上去就像誰說的有理,他就信誰。而韋昌輝則有一種置身於身外看戲的感覺。
對於洪秀全他們來說,無論是易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