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這個,我有些口渴,能不能麻煩兄弟幫我買壇酒來,我身上就這一小錠金子了,買一罈好酒來讓我解解渴,剩下的便給兄弟你做個跑腿費了。”
那守衛有些猶豫道:“喝酒麼?這恐不合規矩。”
李邕道:“罷了,我還是勞煩院門口的兄弟吧,也許他們會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
“別別別,我去。”守衛忙道,這可是金子,買了酒後剩下的起碼還有三四貫錢,這便宜豈能讓門口的人佔了去。
“可有一樣,你不許往外說,我偷偷的買來,你偷偷的喝,喝完了我把空罈子扔了。誰也不能說出去。”
“好好,幸苦幸苦。”
李邕答應著回身進屋關上房門,屋外那守衛的腳步聲到了院子口,有人問道:“老七,去哪兒?”
“老子去拉泡屎,這也要問。”
“切,又偷懶,誰不知道你喜歡屎遁,定是要去陰涼處睡一會了,放心吧,看在你昨天輸了三百文給我們的份上,便讓你偷會懶,可別去的太久。”
“去你孃的,贏了老子錢還賣乖,明兒叫你褲子都輸光了。”門口守衛罵罵咧咧的聲音漸漸遠去。
第二二三章 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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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在門縫裡看著外邊,確定無人在外之後轉過身來,見李邕正站在身後,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
王源微笑拱手作揖道:“李太守你好。”
李邕靜靜還禮,指著尚掛在王源腰間的繩索道:“王學士,你這是唱的哪一齣?怎地化身樑上君子了。”
王源一笑道:“樑上君子也比賣友求榮的好啊。”
李邕色變,面現羞愧之色,張口無語。
王源笑著擺手道:“李太守,咱們可以坐下說話麼?”
李邕淡淡道:“這裡並非是我的家,王學士不必將我當主人,愛坐便坐,無需要我同意。”
王源微微一笑,坐在床板上,腰間的繩索掛在空中盪盪悠悠,像是長了個尾巴,樣子甚是滑稽。
“李太守,你定奇怪我以這種方式來見你,說實話,我自己也覺得奇怪,我乃堂堂查案副使,卻無法光明正大的來見你,說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李邕輕聲道:“倒也並不太讓人驚訝,在我看來,這在情理之中。”
王源微笑道:“哦?何以見得?”
李邕搖頭道:“道理你該比我都懂,何必問我。”
王源緩緩點頭道:“李太守是聰明人,咱們略過這個話題,李太守你也坐著,我今日不是以查案使的身份來提審李太守的。”
李邕面色稍霽,默默移步緩緩坐在床邊的破凳子上。
“沒想到上次梨花詩會上和李太守一別之後,再有說話的機會竟然是在這種情形之下,當真讓人難以意料。”王源嘆道。
李邕仰頭閉目嘆息道:“世事難料,便是如此。梨花詩會上,王學士一首登樓歌尚歷歷在目,‘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冠絕今古,李某便知道你定有遠大前程,不料想短短數月之後,王學士已經飛黃騰達,而李某也成了階下之囚了。這便是命之不可捉摸,人生際遇的奇妙之處。”
王源點頭道:“確然如此,我聽說李太守的事情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後來被任命隨楊尚書前來查案,我便一直想問一問,李太守你到底怎生到了這般地步?”
“什麼也不說了,李某辜負陛下恩遇,愧疚萬分,伏法認罪接受懲罰便是。”李邕面如死灰,長嘆道。
王源靜靜道:“李太守看來是真的挪用了大筆的公錢了。”
“是,堂上我已經供述了。”李邕淡淡道。
王源道:“然則其他的指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