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新冰鎮城邦官邸走去,幾個士兵立刻攔住了他們,他們也不繼續前進,而是並排的站在官邸前,中間的一個人將進諫書高高的舉過頭頂。
“賤民!愚蠢!”這是滾兒接到通報後的唯一表態。滾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將辦公室的窗簾拉開一些看了看城邦廣場上的人群,然後又一下子將拉起的窗簾甩在一旁。
“我想你至少應該看看公民們的進諫書。”我對正在快速的踱著步子的滾兒說。
“看什麼!——你看看……”滾兒用手指了指廣場上人群中簇擁著的巨大劉野蠻遺像。“那些賤民將劉野蠻這個反聖戰叛徒頭子的遺像擺在了我的眼皮下面,難道我處決一個反聖戰份子還要經過他們同意?他們有什麼權利來要求我改變對劉野蠻的態度!誰同意他們可以上街悼念了!誰同意了!”滾兒的情緒激動的繼續指責著廣場上的人群。
我嘆了口氣走到窗前,那三個人已經保持著那個將進諫書舉過頭頂的姿勢好幾個小時了。他們依然不動的站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元首”的召見。突然,他們跪了了下來,那一刻我突然打了個寒戰。“滾兒!他們跪下來了!”
“那又怎麼樣?”滾兒坐在辦公桌前喝了一口茶,似乎比先前平靜了很多。
“他們已經跪下了!你還想怎麼辦樣!”
“直諫、哭諫、跪諫……他們還可以死諫,暫時還沒有人攔著他們……”滾兒又慢慢的喝了口茶,似乎在細細的品味著什麼。“……這茶確實不錯。”
“你還有心思品茶?你不是標榜你要建立一個沒有貧富、沒有痛苦的新冰鎮嗎!這些公民的跪倒,跪倒的不是自己,他們跪倒的是整個新冰鎮城邦!”
“狂人,你不要太幼稚。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如果一個劉野蠻就可以讓這些公民盲目崇拜……那麼誰能保證明天不會出現一個‘趙野蠻’、‘金野蠻’、‘馬野蠻’,這些愚民太幼稚,盲目的崇拜除‘紅色血腥’以外的人,如果不給他們一些教訓他們是不會學聰明的。”
“難道只有盲目的崇拜你才是聰明的嗎?”
“劉野蠻是個左傾的極端主義者、一個軍事獨裁者、一個只知道暴力的莽夫。這樣的人怎麼可以盲目崇拜?我與劉野蠻不同,只有我能拯救冰鎮。”滾兒完全的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萬歲!紅色血腥!”姜鼻子很利落的行了一個舉手禮。
“萬歲!公民。”滾兒轉過椅子還了禮。
“偉大的元首,這裡有一封夢州發來的緊急電報。”姜鼻子將一封電報遞給了滾兒。
“怎麼?這麼急……明天早上就到?”滾兒一邊看著電報一邊陷入深思。“狂人,新夢州的元首‘紅色瘟疫’要來冰鎮訪問……”滾兒把電報遞給了我,坐回辦公桌前又陷入了深思。
“‘紅色瘟疫’是什麼人?”我想起了曾經在我耳邊反覆迴響的那句口號——“萬歲!紅色瘟疫!”
“你見了面就知道了,她怎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來……姜總長,立刻準備歡迎儀式……”
“請問,我的元首,我們在什麼地方歡迎?”
“當然是在城邦的聖戰廣場!”
“可是……現在廣場上……”姜鼻子看了看滾兒,似乎意識到了一種恐怖。
“去籌備吧。”滾兒冷冷的說。
“是!我的元首。”姜鼻子似乎更加堅定了那種恐懼,他走出門的時候和匆匆走進來的豬仔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險些摔倒。
“元首!元首!”豬仔根本不去留意姜鼻子的慌張。“我的元首!現在外面到處都是反對我的人,我該怎麼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履行我對您效忠的誓言,我的元首!”
“金統帥,我不會懷疑您對您元首的忠誠。”滾兒靠在椅子的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