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黃肌瘦、淹淹一息的饑民,都表明玉龍府境內的饑荒,還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
這些饑民是要往北面的蒙邑等地逃荒的,這時候都被開路的先驅騎卒,趕下馳道,擁擠在乾涸的田壟間,麻木的看著通行的大軍,也有少數人不甘心的往前伸出骯髒的手,奢望馳馬而去的道兵弟子,能施捨些什麼。
陳海與左衛軍的其他道兵武卒編成馬隊,前後拉開有一兩里長,才將跨下那匹性情暴戾的棗紅馬馴服得不亂踢蹄子,身上穿著厚重的烏鱗甲,在烈日的炙烤下,他的汗水浸漬衣甲,溼了又幹,幹了又溼。
不要說他跟絕大多數剛踏入通玄境的玄衣弟子了,即便是那幾個踏入闢靈境的百武校尉,也滿臉的疲憊,在酷暑季節持續行軍,也是極消耗真元的一件事。
玉龍府城修建在一座緩坡上,遠遠看著城外的長亭,黑壓壓站滿迎接的官員,內門弟子組成的中軍已經迎了過去,與迎接的官員在長亭裡說話。
這時候,傳令官持旗策馬過來,要諸弟子下馬暫作休息,今日要進駐玉龍府城,待後天再起啟趕往玉龍山,與已經推進到玉龍山北坡腳下的前軍匯合。
第三十九章 陰謀
(週末了,休息一下,就一章)
府縣都有配備少量的地方武備,因兵器以尋常刀弓為主,主要是維持地方治安。
按照大都護將軍府所擬的律令,玉龍府地方武備總有兩千武卒的編制。府縣的兵馬尉,都是由從武威軍退役的武官、老卒選任。倘若葛同、沈坤等人,修為難再有新的突破,能到府縣擔任兵馬尉,整頓地方武備,也是相當不錯的肥缺。
雖然府縣兵馬尉雖然由武威軍退下的武官老卒擔任,修為都不會太弱,但下面的弓刀手則只能從地方招募武勇,就參差不齊了。
玉龍府發生大規模民亂之後,府軍還從中小世族抽調人手補充武備,一度擴充到五千餘眾進剿玉龍山,但慘敗而歸,玉龍府兵馬尉是修煉到闢靈境後期的高手,最終只率百餘人逃回玉龍府城。
遭此慘敗,地方武備所剩不多的千餘武卒,就只敢守在玉龍府城,等待援兵過來。
玉龍府軍雖然還有千餘武卒,但參差不齊,是根本不能跟陳海他們這一隊宗門道兵相比並論的。
不提修為絕大多數都踏入闢靈境的內門弟子,從三座道院抽調的一千道兵弟子,絕大多數的修為也在通玄境以上。
單以個人武力而言,也只有大都護將軍府嫡系道衙兵精銳,能與這支宗門道兵相比並論。
也是因為這個,陳海隨眾進入玉龍府城後,不僅道兵弟子自身洋洋得意,城裡的大小官吏,也對他們抱以極強的信心跟期待。除了騰出半條巷子的房屋作為營房,供中軍及左右衛軍入駐外,還送來大批的牛羊肉犒賞大軍。
葛同、沈坤去大帳參加過軍議,他們回來後,陳海才得知後續他們會與玉龍城府軍一起,開拔到玉龍山北坡山腳下,再進入山地清剿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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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龍府千餘武卒,加上抽調的兩千多精壯民夫,三千多兵馬,卻只有少量的馬匹。
由內門弟子組成的中軍,不願與慢騰騰的玉龍府地方武備兵馬同行,帶著右衛軍第二天就提前開拔了;留下左衛軍與玉龍府兵馬混編同行。
從玉龍府城到玉龍山北坡山腳,有兩百里的路程,中間是大片的丘陵、山谷,有兩座縣城以及星羅棋佈的村寨,但大多已經被亂民摧毀;幾座靠近玉龍山北坡的寨城,還落在亂民的手裡。
與參差不齊的玉龍府地方武備兵馬同行,陳海他們一直拖到第五天入夜之時,才趕到玉龍山北坡山腳下的陳橋寨駐紮下來。
陳橋寨原本是山陰縣的鄉族所建,座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