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溪河北岸,寨子不大,裡面就只有百餘間房屋,石徹的寨牆卻有五六米高。
依河傍山,地勢頗為險要,可見此前居住此地的鄉族在玉龍府頗有勢力。
寨牆北面被轟開兩個十數米的大缺口,不知道是不是明竅境的高手親手施展玄法所致,散落的殘石,小如粟米,顯然不是一般的闢靈境弟子能為;殘剩的石牆濺染數層血跡,可見這裡曾展開過數場激烈的血戰。
還有不少斷箭深深的插入石牆之中,可見開弓者氣力是何等的恐怖;寨牆裡外還有一些簡陋的竹木箭散落著,想必是亂民守寨時亂射落下。
寨前有一座石橋,透過石橋跨過溪河,就算是正式進入玉龍山,有一條幽深的石峽通往玉龍山的腹地,石峽兩側峰巒險峻,崖石陡峭,很難攀登。
前軍已經從這條石峽深入玉龍山中;中軍與右衛軍抵達陳橋寨後,也於三天前進山追剿亂民去了,留下來的命令,是要玉龍府兵馬守住陳橋寨,堵住亂民從這座石峽出山的口子,而左衛軍將馬匹留在陳橋寨,然後輕裝入山,趕過去與中軍、右衛軍匯合,尋殲亂民。
進入玉龍山腹地的石峽,地形只能說相對平易,但沒有現成的道路,也只有烏鱗馬這一級數的靈騎,能快速透過,陳海他們從道院領出來的普通坐騎,也沒有辦法進山作戰的,只能留在陳橋寨。
與林深茂密、靈氣充裕的太微山脈不同,玉龍山綿延也有千餘里,但多為荒山石嶺,不多的稀疏草木也因為持續數年的大旱枯萎,極目遠眺,能看到山裡有數柱濃濃的黑煙升起,那應是前軍、中軍、右衛軍摧毀亂民匪寨後所留下來的戰果。
陳橋寨前的那條溪河,也露出乾涸龜裂的河床。
橫七豎八躺著兩三百具屍體,衣衫襤褸,瘦骨嶙峋,應該都是此前佔據陳橋寒,被前軍道兵弟子殲滅的亂民。
河床上以及沿河,還有一些石斧、竹矛、竹槍、竹弓散落一地,應該亂民所棄,之前的宗門道兵都不屑將這些簡陋的兵器撿起來。
“沈師兄,前軍這麼容易就拿下陳橋寨,有沒有可能是亂民的誘敵之計?”陳海蹲在河堤前,看著河床上的屍體,困惑的問沈坤。
“哼!”遠在百步之外眺望玉龍山的陳青,這時候卻傳來一聲輕蔑的冷哼,顯然是隔了這麼遠,她還是將陳海與沈坤的低語交談聽在耳朵裡。
沈坤與陳海相處這麼久了,知道他這麼問是在擔憂什麼,這時也只能聳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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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早,厲向海所豢養的那頭靈鷲,就從陳橋寨先一步展翅飛入萬丈青空,銳利的盯著百里方圓內的一草一木。
有了這頭靈鷲,左衛軍連斥候、遊哨都不用派出去,與中軍、右衛軍及前軍的聯絡也極其便捷。
這頭靈鷲被厲向海馴服有好些年了,除了強壯筋骨的丹藥外,每天還至少要食用兩頭肥羊。
這頭靈鷲站在地上比牛犢還要高,鐵羽似箭,利爪堅如鐵鑄,散發出凜冽的寒芒,瞬息間就能將生長百年的老楊木抓成粉碎,就連道院那些踏入闢靈境執事、教習,都沒有幾人是這頭兇猛靈鷲的敵手。
這頭兇猛靈鷲,雖然跟濺雲崖的青鱗雷鷹無法相比,但也羨煞無數道兵弟子的眼睛。
陳海及其他三百道兵弟子,隨後就在厲向海及陳青、解文琢、路洪謙三名內門弟子的率領,進入石峽,往玉龍山腹地進軍。
沿途都陸續有前軍攻營拔寨的好訊息傳回來,陳青、解文琢、路洪謙三人,都擔心功勞被其他人搶走,他們落在後面只撈到收尾的好處,一路都催促左衛軍將卒加速前進。
好在有前軍開路,左衛軍也不擔心會受到擾襲,兩天後就追上中軍、右衛軍,在一座簡陋的石寨裡駐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