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
他冷冷地說了一句,李婉婷終於脫了禁制。她方才掙扎已經耗盡了全身力氣,此時身後男人一放手,她立刻就軟倒在地,兩條手臂奇怪地癱軟著。
真兒和net雲立刻竄上去,將人扶了過來。金秀yù和李老夫人都圍上來,mo她胳膊。
骨頭似乎並未異樣,金秀yù和老太太自然還是不放心的,只是眼前就這麼一個大夫,還正在給人家治傷,總不能拖了過來給李婉婷這個肇事者先診治。
因此她們誰也沒說話,金秀yù拿帕子替小婉婷擦乾淨臉。李老夫人在另一張軟榻上坐下,金秀yù將小婉婷送到軟榻上,她接過來抱在懷裡。
小婉婷此時已經止了哭聲,只將頭埋在老太太懷裡,怯怯地流淚,偶爾拿眼睛瞥一眼對面軟榻上的男孩兒。
金秀yù這才有功夫去看那男孩兒。
他tuǐ上的傷勢,方才一眼瞧見的時候,實在嚇人,這會兒許大夫已經將表面的血跡和汙穢都擦去,原來皮rou例沒什麼,不過擦破一層油皮。不過那小tuǐ依舊腫脹著,將那青筋都繃了起來,彷彿正當季的蘿蔔,只是粗壯得可怕。
金秀yù曉得這必是骨折了,只盼著許大夫醫術高明,能將他的小tuǐ治得完好無損;又盼李婉婷只是一時不小心撞了人,這男孩兒的傷勢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嚴重。
她看著男孩兒的臉sè,自身都可以想象tuǐ傷有多痛,這小男孩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卻難得的沒有呼叫出聲,只是緊緊閉著眼,五官皺成一團,看不出原來的相貌好壞,牙齒狠狠咬著下net,幾乎已經滲出血來。
許大夫不過是平常出診,可沒有帶麻沸散,要正骨,自然是非常人的疼痛。
金秀yù暗道,這男孩兒好生倔強堅毅。
那鷹眼男人只冷冷地盯著許大夫的手,幸而許大夫專心於醫治,並沒有感受到這目光的冷酷凌厲,饒是如此,腦mén上也已經全是汗水。
金秀yù招了身邊一個伶俐的小丫頭,命她去給許大夫做幫手。
四下一掃,見慣常跟著李婉婷的下人們正畏畏縮縮躲在一角,其中就有丫頭銀碗。
net雲去將銀碗帶了過來,金秀yù問了李婉婷是如何撞傷人的,銀碗這才一五一十地將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
李家人都知道,李婉婷素來是愛飛車賓士的,即便是大街上也有這喜好。這個mao病,卻是早年李老夫人也有這個喜好,李婉婷從小耳濡目染,也跟著學了起來。等到後來再勸改,便不大勸得過來了。也是準安城人人都賣李家的面子,這丫頭從小養尊處優慣了,雖是平民,卻自然有了高人一等的姿態。
平時若是有張媽媽跟著,她倒還有些收斂,因此出mén這麼多次,也未曾惹出麻煩來。今兒卻是她甩了張媽媽,自個兒出了mén,小廝們哪裡管得住她,那車一飛馳起來,果然就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到了平安大街,就將正在帶了隨從滿大街1uan逛的男孩兒給撞了。
聽到這裡,金秀yù轉過頭看了看那男孩兒的服飾,也順便打量了那鷹眼男人和其他四個漢子的服飾,果然都是好料子,尤其那男孩兒xiong口掛的一塊yù玦,顯見的不是凡品。
她回過頭,示意銀碗接著說下去。
果然這男孩兒的身份不凡,即使街面上有人說出這是李家的小姐,他身邊的隨從也絲毫不懼,當場就將李婉婷扭住,押著她來到了李府。一方面是男孩兒需要找個清淨地方醫治,一方面也是上李府來討說法。
也萬幸,正好李承之今日心血來chao,叫下人請了許大夫。許大夫本是來給金秀yù調理身子,一進mén,就正好碰上了這檔子事兒,自然就先給那男孩兒治tuǐ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