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在胸口燃起,霍然起身,咄咄逼人地質問:“你去哪裡了?”
“冰箱空了,我去買早餐。”
原來她是去買早餐,只是買早餐……
鍾雅倫腦海轟然作響,想起方才自己緊張得彷彿再也見不到她,又氣又惱。“你出門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以為——”
“以為怎樣?”
以為她走了,離開了,不要他了。
“白恩彤,你給我過來!”他乖戾地命令。
她默默地走向他,在他面前停住,一聲不吭。
“你怎麼不說話?”他氣急敗壞地握住她的肩膀。
“有話說的,不是你嗎?”
“你!”他僵在原地。是他的錯覺嗎?還是她今天的態度真的特別冷?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問。
他卻惘然無語,他其實……只是想確定她人在這裡,如此而已。
“如果沒話說的話,可以吃早餐了,你先去刷牙洗臉吧。”她輕輕扯下他雙手。
他悄悄收握拳頭。“你過來幫我!”
“什麼?”她似乎很意外。
“過來幫我刮鬍子。”
“……”
“怎麼又不說話?”
“你應該可以自己刮吧。”她總算開口,說的卻是他不想聽的話。“我會幫你把電動刮鬍刀準備好。”
“你……”他愕然擰眉,不敢相信她居然拒絕他的要求。
“我雖然是你的看護,但有很多事情,你已經可以自己做了,所以我不會再幫你。”
鍾雅倫倒抽一口氣。
她這是……什麼意思?當初他不肯讓她幫忙,她非纏著他不可,現在他要她幫了,她反而推拒著不肯。
“白恩彤,你在跟我賭氣嗎?”
她靜默片刻,輕聲低語:“我哪裡敢?我不過是個小小看護而已。”
他懂了,她的確在賭氣,為他昨夜說的那些氣話。
很好、非常好!她以為他會在乎嗎?
“隨便你!”他氣沖沖地轉身回房。
接下來幾天,兩人陷入冷戰狀態,鍾雅倫硬氣地不肯示弱,凡事自己來,恩彤也狠下心來,除了燒飯洗衣、整理家務外,其他一概不管。
他不要求她唸書,她便不念,也不像之前會主動拉他到戶外散步,或在露臺喝下午茶,形容眼前的風光給他聽。
她將自己定位為看護,只是個看護,所以凡是逾越一個看護應盡的義務,她都不做。
不關心、不過問、不陪他聊天、不逗他開心,那是朋友才能做的事,她只是看護。
鍾雅倫很清楚她是刻意釐清兩人的關係,劃下界線,就因為他說錯一句話——不!他沒說錯,錯的是她,不該對他有期盼。
他沒有錯。
但為什麼他會如此心慌,如此六神無主,在她冷淡以對的時候,會感到胸口窒痛著,難以呼吸?
“白恩彤,我要喝茶!”
這天,兩人幾乎不曾交談過一句,吃過晚飯後,他忍不住了,故意揚聲要茶。
“倫少爺想喝什麼?”
她又叫他少爺了,是存心氣他嗎?
“就要你常泡給我喝的養生茶。”
“嗯。”她恭謹地領命,煮好茶後,又恭謹地奉上。
以前她遞給他茶的時候,總會體貼地幫他握在手裡,現在卻只是擱在他面前的茶几,便沉默地退下,連一句話也不多說。
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他悶悶地啜了一口茶,然後重重放下。“太燙了!你想殺人嗎?”
她沒吭聲,默默地將整壺茶端回廚房,泡了會兒冰塊,又拿回來,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