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拐回了柏油馬路,這一次走得要往裡一些,路上有好些岔道嚮導都沒有理會。時間已經接近了中午,落兮從揹包裡拿出麵包和水,分給嚮導一份,嚮導沒有客氣地接了,邊開著車邊吃著。
這一開車就是一個多小時,遠遠地看到前邊一排小房,空地上是大堆的毛料。數量要超過了前兩個檔口的總和。小房前也停著一輛貨車,看樣子也是來購買毛料的。
嚮導還是先下了車,跟著那裡的人說了幾句,然後向落兮二人招招手。這次的毛料價格又高了些,不挑是2000元每公斤,挑是3000元。
落兮沒有在意這個價格,只要裡面有一塊玻璃種,價格就都回來了,不過落兮眼尖地看到另一側還有一些毛料,全是開了窗的。遠遠的看不太清表現,但是肯開了窗,自然是表現好的。
那麼就是說這批毛料本身的質量也是高些的了。
果然。“慧眼”下,落兮看到這批毛料的質量確實要比前兩批的好多了,只透視了十幾塊毛料,就看到一塊水種的,水頭還很喜人。
落兮只顧著埋頭挑選毛料。沒有注意到一個那排小房裡忽然出來一個人,只露了一面,立刻就縮回了身子。如果她看到了,馬上就能認出來,那個人就是揭陽的王老闆。
上次揭陽的事件,王老闆全推到手下的那個保鏢的身上。一口咬定自己並不知情,而保鏢也在詢問後認下了全部的罪狀,王老闆就是個非法藏有槍支的罪名。
好在身後的老闆保下了他。出來後,他稍稍打聽了一下,便知道林落兮的後臺硬著呢,後來聽說她把自己的後媽送到了監獄,把親爹逼得一無所有。就明白落兮也是個心狠的主,消了報復的念頭。
也怕落兮再找上他的麻煩。再者也要報答身後的老闆,王老闆乾脆就躲到緬甸這裡的山區,在平日裡熟悉的礦口晃盪,權當是散心加尋找貨源了。到了這裡也有半個多月了,今日恰巧就在落兮到來的這個礦口,看到有人買貨他避到屋裡,但是透過窗戶他認出了落兮。
一個念頭迅速地出現在腦海裡。
落兮賭石的本領他全都打聽得清清楚楚,即便得不到落兮的古籍,但是,只要得到了落兮,就等於得到了聚寶盆。
只是,單靠自己一個人還真幹不了,這裡可不是自己的地盤,他只猶豫了一會,就趁落兮全神貫注挑選貨物的時候,探出頭去,低低地喊了一聲:“吳長慶。”
被稱作吳長慶的男子回頭看了一下,見到王老闆打了個手勢就縮排屋裡,心知對方有話要與自己單獨說,於是看看落兮二人,兩個人正專注地挑選毛料,嚮導早被請到另一小房自己休息,他就跟著進到王老闆所在的房間。
“王老闆。”吳長慶採用的卻是大陸的稱呼方式,大家都用對方喜歡的方式去稱呼,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畢竟王老闆遠來是客,稱呼對方一聲“吳”也沒有什麼不妥,可是長慶卻感覺對方更喜歡老闆的稱謂。
王老闆讓自己的身影躲在窗外看不清的角落,看到長慶進來,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然後低低地說:“吳,外邊是兩位故人,我不想他們知道我在這裡。”
長慶的視線透過視窗望過去,窗外的兩個年輕人很開心的樣子,那個女孩子拿著一支筆,做記號的速度明顯要快於那個男人。
“好,他們挑完貨,我就讓他們離開。”長慶沒有多想,王老闆是他的常客,可外邊那兩位也是客人,來的時候客客氣氣,不曾講價,那個嚮導也說了,他們已經去過兩個礦口了,都是非常有禮貌,也懂規矩。
王老闆沉吟了一下,對這個長慶,他打過幾次交道,但畢竟沒有深交,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贊同,可是一想到自己在採石區見到的那些工人,其中不乏被奴役的人,猶豫了一會就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