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未必多疼惜這個小兒子,不過他也別無選擇,這是他唯一的子嗣,絕他子嗣,簡直是要斷他命根,他自然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收到通告當日,李老爺就派出兩個人,一位是李渢的堂哥李政,一位是李家的老僕李貴。
兩人一抵達杭州,不僅把丁靖安排在李渢身邊的女婢趕走,連丁靖都沒給過好臉色,自然也不允許其他人接近李渢。
孟然進院子,還未接近李渢居住的房間,一位老頭子便已走出來,攔在路中,“私家院子,怎能直闖。”,孟然訕笑,“這本是趙大夫家的宅子,我往日來過,何曾見過你這麼個人。”老頭子把孟然打量,哼道:“我家員外賃下這院子,打哪來的窮酸秀才,還不滾出去!”謝芷進院時,本是戰戰兢兢,到此時,卻是怒向膽邊生,上前一步,大叫:“子川!你還活著嗎?你們把子川怎麼了!”
原本李渢居住的房間房門緊閉,看護者是這麼個老混賬,又不準人探視,誰都知道李家人對李渢沒安好心,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趁李渢受傷時下狠手,或是虐待李渢。
孟然先是對謝芷的舉止吃驚,隨後臉露竊笑,小芷的直腸子有時候也派得上用場,這不,老頭臉都綠了,而緊閉的門也伊啊被開啟,開門的是位白臉後生,衣著好,皮相好,唯有一對細長眼睛,刻薄尖銳。
“這是什麼地方,也容你這隻小毛猴在這裡撒潑。”
一字一字,都從齒縫裡擠出。
“愚弟年幼胡語,莫見怪,我乃溪山書院的學子,受山長所託來見子川,還望通融。”
孟然上前拱手,還拉著謝芷,讓他鞠躬。
既然是山長派來的學子,如果進不得這院子,那難免會去跟山長說什麼,而山長又會和李老爺說些什麼。
白臉後生往後退,讓道,孟然與謝芷立即進入。
謝芷第一個跑在前,往裡屋闖,見到躺在床上悠然看書的李渢,懸起的心才落下。
“子川,你還好嗎?”
“沒什麼不好。”李渢擱下書,看著謝芷,又看看孟然。
“今日,該是來辭行的吧?”李渢見到二人,顯然很高興,自顧說著話。
“正是,子川什麼時候歸去?”
孟然拉張椅子坐下,謝芷一直立在李渢身側。
“我腳傷未愈,只怕還得十天半月,才好動身。”李渢以往不是個話多的人,他與孟然,謝芷一問一答,都顯示他當這兩人為朋友。
“那。。。。。。”謝芷瞅見白臉書生走出寢室,老僕在院子裡喚叫,似乎有什麼事,趕緊問:“這兩人是誰?看著不像好人,子川不要留在這裡。”
謝芷想,丁靖的哥哥在本地當官,所以丁靖此時住在兄長府中,按說以丁靖和李渢的交情,李渢住到丁靖哥哥府中養病也未嘗不可。
“我自有法子,放心。”
李渢握了下謝芷的手,他在屋內就聽到謝芷那一聲大喝,他了解謝芷的性情,本不是個敢出頭的人。
“早日脫身吧,金麟豈是池中物。”
孟然說得意味深長,他所指的只怕是明年開春的院試,與及之後的事。
李渢沒有表態,用手扣扣書本,謝芷敏銳回頭,白臉書生已往裡邊走來。
“山長不過是擔心你的病情,還說過兩日會親自下來一趟,子川好生養病。”
孟然話語一轉,一本正經,說著子虛烏有之事。他這話其實也是在威脅這兩人,山長會親自過來探看,你們最好放聰明點,別想動李渢一根頭髮。
“代我謝過山長。”李渢拱手致謝。
謝芷見這討厭的傢伙又進來監聽,心裡煩亂,他還沒怎麼跟李渢說話呢,現在卻是再說不得。
“那我們明年初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