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謝芷,面無表情。謝芷上前,吞吞吐吐說:“小。。。。。。弟想問下李兄,幼時是否。。。。。。是否曾在梅花書館待待過?” 在等謝芷說完話時,李渢的表情明顯地不耐煩,謝芷話語剛落,他便啟唇回:“是又如何?”直截了當。如果謝芷還有什麼質疑,那親口聽李渢這麼回答,也該死心,這人真就是他當年欺負過的人,這人到今日還很恨他。
“小弟那時年僅八歲,年幼不曉事,年長後每每思及此事亦心中揣揣,今日當得以見李兄,正好把這多年的愧疚之情當面陳述,望李兄海涵。”
謝芷雙手合攏,鞠躬致歉,腰彎得像只蝦,並一直保持這個姿態,只為等李渢一句:既往不咎,可惜等好久,都沒聽到李渢說話“恩准”,謝芷腰部發酸,直起身時,對面哪還有李渢的身影,四周張望也不見,這傲慢自大的傢伙老早就離開啦,反倒見孟然一臉愕然過來,抓住謝芷的手問:“你對李渢鞠躬做什麼?”謝芷眼角耷拉,愁眉苦臉回:“我小時候欺負過他,這不正給他道歉呢,誰知道他不領情。”孟然好會才弄明白謝芷的話,他雖然認識謝芷多年,但並不知道原來謝芷還會欺負人。
“你小時候欺負他?”孟然半信半疑。
“嗯,還害他離開書館。”謝芷沉重點頭。
孟然追問:“從頭說,你怎麼欺負他?”謝芷本要如實交代,但想到李渢童年貧困被人欺凌的事情,一定是李渢不願意被人知道的,他改口說:“我小時候丟了東西,就賴他偷走,害他被書館夫子趕走。”“這麼說,你們以前就是同窗?”謝芷想大概也算是這麼回事了,“是的。”
斷糧兩日,實在是嚴峻的考驗,謝芷也不可能總吃孟然的餅——雖然孟然家開餅鋪,身邊攜帶各式餅果。不過他又沒錢叫小青下山去購買食物,謝芷只得厚著臉皮,又吃了文佩的兩頓飯。
三人,文佩、孟然、謝芷圍坐在藏書樓下的石桌旁,孟然無話,謝芷卻和文佩說得不停,文佩並不嫌棄謝芷話嘮,偶爾應不來話,也會笑笑點頭。孟然解決自己的晚飯,抬頭審視文佩,他坐在文佩身側,除非文佩回過頭,否則不容易看到他的動作。
對於和李渢住一起的文佩,孟然有許多好奇之處,這兩人性情南轅北轍,真不知道私下如何相處,以文佩言行來看,應是文佩平日容忍李渢的無禮吧,但又似乎不是這般,兩人出齋房,從不見他們有親密的情景,真耐人尋味。
“孟兄,小弟臉上可是粘了芝麻?”
文佩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孟然趕緊把他的目光從文佩身上移開,痞痞笑道:“文兄風姿卓越,不禁看得失神。”文佩自若回:“孟兄相貌堂堂,亦是人中俊傑。”孟然臉上的笑容再掛不住,他純粹是為自己一時失態遮掩才說胡話,可文佩這人也不簡單,竟如此不以為然,反倒讓人不知道他話中是真是假了。
“雖然燃之說話時常不正經,但是個能為朋友兩肋岔道之人。”
謝芷幫孟然說好話,他擔心文佩覺得孟然輕浮,卻沒察覺文佩比他精明多了。
“小芷這娃天性純樸。”孟然摸著謝芷的頭說。謝芷拍走孟然的手,不悅回:“我比你年長,什麼小芷不小芷,叫芷哥。”孟然擺擺手,取笑:“早生十一日也叫年長?”文佩拱手;“謝兄與孟兄年歲幾何?”謝芷回禮:“小弟虛度十六年春秋。”文佩趕緊說:“不敢當兄,弟小謝兄一歲。”孟然吃驚於文佩年齡之小,文佩看起來頗為穩重,實在想不出才十五歲,何況在書院的學子中,十六歲已是年少。“我看就無需稱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