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被大夫看到他的慘狀。
“燃之,你可有事瞞我?”
謝芷雖然不聰敏,卻也覺察出異常,為何之前不可以看大夫,此時就可以了呢?
“小芷,文佩受了傷,並不嚴重,你無需擔心。若是你實在放心不下,亦可先回去看看文佩,我自去喚大夫。”
孟然從不對謝芷撒謊,但文佩的私事,他也不便告知謝芷,畢竟那是很羞辱人的事情。
“好燃之,那我先回去客棧啦。”
謝芷和孟然辭行,獨自一人往客棧的方向前去。
醫館裡,可還住著李渢,此時謝芷心裡也只關心著文佩,畢竟自從文佩受傷回來,他一句話都沒和文佩說過,孟然還有意攔阻,不讓他接近。
前去醫館,一是趙大夫人甚可靠,也算相熟,二是正好打探李政訊息。文佩那裡許多事,都未詢問,一時半會也顧不上,譬如他和李政去了哪裡,他對李政做了什麼?
醫館生意總是很好,黃昏過去,人倒是散得差不多。敏哥兒在門旁坐著,雙腳碾著草藥,趙大夫在案臺後開著藥方,館中僅有三位客人。
見孟然進來,敏哥兒丟掉手中的活,趕過去說:“孟公子,來見子川公子的嗎?”還扯著孟然袖子,示意往旁邊去。趙大夫抬了下頭,瞥了敏哥兒一眼,清咳兩聲,敏哥兒立馬規矩,悻悻回去碾藥材。孟然出聲問:“可是子川那兒出什麼事了。”敏哥兒拿眼瞟師父,對孟然擠眼說:“李二公子正在發脾氣呢,孟公子還是不要過去。我這是好心知會一聲。”
李政回來了,而且顯然遭遇了什麼讓他暴跳如雷的事情。這個敗類,還活著倒也好,就是條瘋犬,那也算一條命。
孟然對他並無多少興趣,他拉過椅子,坐下,等候趙大夫診完館中最後幾位客人。
趙大夫對自己的病人,不厭其煩,反覆叮囑,三個客人都只是小病,倒花費了不少時間。輪到孟然,趙大夫放下手中筆,抬頭問:“孟公子,可是有什麼事?”孟然下座拍拍衣服,躬身說:“要勞煩趙大夫一趟,一位友人大腿處受了創傷,不便行動。”
對於不能移動的病人,趙大夫也會上門看診,只要他得空。
“敏哥兒,把館門閉了,好生看著,我去去就來。”
趙大夫吩咐後,默默收拾起醫箱,也沒多問什麼,便和孟然一前一後離去。
孟然總是給人沉穩可靠之感,何況他坐在一旁,一語不發,靜靜候了近半個時辰,那位傷患,要麼傷勢不輕,要麼是孟然極重要之人。
兩人出街,天黑昏暗,孟然提著醫館的燈籠,用它照路。趙大夫負著沉沉醫箱,一路無語。孟然先開的口:“李渢那傷,日後可會留下病根?”趙大夫這才開啟話閘:“他自是無礙,什麼時候回家都行。”趙大夫拉拉懸系醫箱帶子,突然嘆息說:“倒是那位過來照顧李渢的李二公子,不知曉得罪了什麼人,竟下那般毒手。”孟然一聽,心想果然是遭遇了文佩的報復,只是不知那報復是?“傷了哪裡?”趙大夫只是搖頭,他是位有醫德的大夫,涉及病患私隱之事,他一概不會說。
小燕幫自家公子解下衣服,平日也是他在服侍,一件件解下,解至最貼身的衣物,文佩反常態說:“我自個來。”見血液滲透了幾層衣物,小燕淚眼婆娑,而文佩冰冷沉寂,小燕也不敢問傷了哪裡。
“你用臉盆,將熱水盛來就行,我自會擦拭。”
腿側的傷自是疼痛,最疼的還是那處撕裂傷,然而已不想再移動,何況腿側的傷口不淺,也不能泡澡。
腿上的傷,正是那枚蝶戀花女簪劃傷,簪腳尖銳,割得皮肉外翻。這是李政在暴虐時劃傷的,而這之前,文佩用這枚女簪,刺傷了李政。
這是無法成為證物的證物,倒是被文佩當了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