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靈。
宣茗耿直嚴正,又從未聽說與葉家有交,不可能會在這樣的事上偏袒她們姐妹,說自己嫡親的表妹推了葉青殊下水。
葉青殊言之鑿鑿,肯定宣茗會作證,事情多半不會是假的。
而葉青靈在大庭廣眾之下,不顧女兒家的聲譽,說出那樣的事,又多有人證,多半也確有其事,何況他兒子的確是有糾纏人家的前科的。
德昭帝看看南川郡主,又想起還昏迷不醒的幼子,一個心胸狹隘,一個色令智昏,皇家的臉簡直被他們丟盡了!
“皇上,臣女行事並無不妥,反倒是寧王步步緊逼,如今貴妃娘娘更是憑空就辱罵臣女,臣不敢有怨言,但臣恭為翰林掌院,有為皇子龍孫侍讀之職,臣無能,致皇子失德,郡主失儀,臣引咎請辭,望皇上恩准!”
葉守義說著脫下官帽,他今天收到訊息後根本顧不上換衣裳,就急急趕去了麗水湖,正好穿著官服官帽,倒是方便了此時。
宇文貴妃大怒,“你這是要挾皇上了?就憑你一個區區四品翰林掌院也敢如此作態!太傅少傅也沒有這個分量!”
葉守義不卑不亢,“臣不敢,臣失職,自不敢尸位素餐,至於太傅少傅,臣稍後自會上折彈劾”。
“你好大的膽子”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一個個這麼大了,還都跟孩子似的,一點點小事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老四繼續禁足,不學好了,不準出府,南川禁足半年,無事不得擅自出東宮”。
葉守義正要說話,葉青靈忽地抬起頭冷聲開口,“皇上公斷,臣女謝恩!”
德昭帝開明寬仁,談不上剛愎自用,被葉青靈這麼一噎,沒有發怒,反倒升起了幾絲心虛。
“臣女自忖,言行舉止從無不當之處,卻因著一張臉,見欺於皇室郡主,見辱於皇子龍孫!”
“寧王與郡主皆是天潢貴胄,臣女不敢有怨,只自恨偏偏生了這般一張臉,不但自己受人欺辱,還累的幼妹差點喪命湖中,皇上既不允臣女落髮出家,臣女唯有毀去此禍根!”
葉青靈說著猛地拔下發髻上金簪,狠狠朝自己臉頰劃去!
葉青殊看的分明,急切間猛地撲過去伸手去擋!
原本划向葉青靈臉頰的金簪深深劃入葉青殊掌心,頓時血流如注。
殿中大多是從未見過血腥場面的弱女子,紛紛尖叫起來,葉青靈呆了呆,才猛地回過神來,“阿殊!”
葉守義上前半跪下死死捏住葉青殊手腕,“來人!叫太醫!”
110 魚餌與魚(八)
葉青靈那一下下了死勁,葉青殊掌心的傷口又長又深,皮肉外翻,看著十分可怖。葉守義死死抿著唇,牙關緊咬,伸手抽下葉青殊束髮的絲帶,緊緊捆住葉青殊手腕。
葉青殊掌心的血卻還是流水般往下淌,不過片刻的功夫,葉青殊已是面色發白,眼前發黑,葉守義忙要抱她去找太醫。
葉青殊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痛撥出聲,伸出沒受傷的手去推葉守義,“放,放開”
因著巨大的疼痛,葉青殊說話也哆嗦起來,表情也控制不住的痙攣著,顯得有些猙獰。
“阿殊”
“皇上”葉青殊死勁眨著眼,卻到底還沒能敵過生理本能,眼淚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
“皇上,長姐,剛剛說,要出家,我以為她不是真心的,只怕皇上,也是,也是這麼認為的,可現在”
“皇上,看看,我的手,這傷口有多深,長姐的決心,就有,就有多大,書上說,說,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無論寧王如何,無論南川郡主如何,我和長姐都只有受著”
“可即便我們命如草芥,卻也幼受庭訓,也有傲骨錚錚,也知道寧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