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的。主位上坐著一位老人,右臉上有一條從眼角到耳邊的刀疤,鼻樑高挺,眼窩深陷,正以慈祥的目光看著徐康策。
徐康策盯著主位上身著異族服裝的老人,一聲驚呼:“外公?!”
☆、第 34 章
徐康策向前兩步,又覺不妥,連連後退,一個踉蹌,晃了幾下才穩住身形,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主位上的老人,那人他雖只見過幾面,卻因著臉上的刀疤讓人印象格外深刻,更何況,這是他的外公,他如何能忘了這老人的模樣,他再次試探的問:“你是外公?”
“對啊,康策連外公都不識得了麼?”老人仍是一臉慈祥,招手讓徐康策近身,“坐近些,讓外公看看你,好些年不見了。”
徐康策不動,面色疑惑,吶吶說:“你是……”
“我是宏族大王。”老人聲音渾厚,如古鐘一般,“我也是你外公。”
徐康策面色看起來倒是平靜,只是那抿緊的唇和攥在袖中的手洩露了他忐忑的內心,外公成了敵軍主帥,一時間如何能接受。
雖有些難以置信,徐康策強自鎮定,問出心中疑惑:“母親……母親不是禾丘府人……怎的成了宏族公主……”
“呵,族中辛秘,你若想聽,我也可以道與你。”老人目光深邃,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說:“只是,現下不是同你講這些的時候,你先讀了這個我們再談。你父親處於困境,還需我們去穩住局勢。”
聽到老人說起父親,徐康策心中一緊,上前接過信封細讀。展開信封,不過短短兩頁,徐康策看得臉色由白到青,雙手顫抖,翻來覆去讀了幾遍,細細驗過筆跡和印章,終是抬頭帶些無措的看向老人。
“是你父親的親筆信,沒錯吧?”老人看向徐康策的目光自是和藹,徐康策木然點點頭。
“隨我殺上京去!”老人站起身,走到徐康策身邊,“斬了徐集舒那個妖人,為你母親報仇!”
“父親……”徐康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父親這是在造反麼?”
見老人點頭,徐康策只覺仿若被巨石正中腦門,嗡的一聲腦中一片空白,張大了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也在信中看到了,你父親叫你隨我北上,一起圍攻京城。”老人神色極為認真,“徐集舒那賊人理該千刀萬剮,害了你母親,也害了你,他身上揹負的人命怕是數都數不過來。”
老人的聲音極為憤慨,盯著若有所思的徐康策,說:“你父親的話難道你都不聽了麼?”
過往一幕幕在徐康策腦海浮沉,蛛絲馬跡漸漸拼湊,徐康策聲音輕顫,問:“薛家傾覆,太子亡故,均是父親同賀家合作所為,是也不是?”
“是,而且不僅如此。”老人點頭,“現在對你和盤托出也不是不可,你可願聽我囉嗦幾句?”
老人微垂著頭,憶著往事:“這一切還得從頭說起。”
“我還是王子時,與三木教聖女情投意合,不久她就懷上了你母親,可聖女有孕是不容於三木教的,她為不牽連於我,出逃禾丘。三木教一直在找他,在你母親十七歲時,終是尋到了她,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你父親救了他們母子,大概就是在那時,你母親就傾心於你父親了吧,不出一年就嫁了。兩人錦瑟合鳴,我再看眼中也很是欣慰。”
“就在大熙建國的那一年,你出生了,我第一次見你,白白胖胖的。次年,你父親出征漠北,也就是在那年,你被接入宮中,這大概就是噩夢的開始。”
“你爺爺在這段時日病逝,你母親……你母親也死在宮中,均是徐集舒所為。而你,伴讀太子時,徐集舒將那毒下在了你的飲食中,就下在你最喜的乳酪中。”
“你至今仍需服用湯藥,血液顏色異與常人,還得提防著所謂故症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