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祝賀你當上將軍。”
大碾子:“我沒當上。”
喬喬:“再見,解放。”
大碾子:“再見,喬喬。”
大碾子和喬喬二人都舉著電話,等待對方先放。良久,喬喬放下。大碾子也緩緩放下。
夜空,軍用運輸機穿雲破霧。
機艙內,海軍陸戰隊員身背傘具,端坐兩側。賀儀在閉目養神,那模樣極像他的爺爺賀紫達。
軍官忽然命令:“全體起立!”隊員們“霍”地立起。賀儀慢了半拍。
軍官:“最後一次點驗。再重申一次,這次野外生存訓練,除了規定攜帶的五百克大米、一盒火柴和武器裝備,任何東西都不許帶,凡是查出來的,一律給予警告處分。現在兩人一組,相互檢查,查出對方有問題者,嘉獎一次。開始!”
隊員們互相檢查,十分嚴格。
軍官:“有問題沒有?”
眾人:“沒有!”
軍官看錶:“還有十分鐘空降,記住,七天後在放雞島西海岸集結,有艦船接你們。願你們全部平安歸隊。坐下!”
隊員們坐下。賀儀這回快了半拍。
酒店,咖啡屋。環境豪華、典雅,背景音樂如夢如幻。司馬童與唐小蕾著便服在一玻璃小桌前,慢慢攪著杯子。
唐小蕾:“跟你母親談過了?”
司馬童:“大概意思說了一下。”
“她怎麼說。”
“她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提出離婚。”
“你說自己準備轉業的事了嗎?”
“還沒有。”
“你到底是你。”唐小蕾笑了一下,“是你先想到轉業,我才想到離婚的。可你不說前面的,專說後面的。我相信你不會說我一句壞話,但這就足以讓老太太把我當一個壞女人看了。”
司馬童:“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讓她提前有個準備。”
唐小蕾:“其實,我早就想離婚了。只是因為你一直是政工幹部,又野心勃勃,我不想毀壞你的形象……再說,這回也是你給了我決心。”
“我?”
“你。你和你的一家與軍隊淵源那麼深,而且你在師政委的位置上還很年輕,但你竟然那麼果斷地寫了轉業報告,這一點又讓我吃驚,又讓我佩服。其實從我還是一個小女兵、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是這樣不斷吃驚、不斷佩服地過來的。差別是,這次我總算向你學習了一回。”
司馬童笑道:“我對你也是又吃驚又佩服。你居然告訴我:結婚二十來年,不知什麼叫丈夫,什麼叫妻子,過了四十歲,你想重新弄清這個問題。”
“這是真的,我們倆的家只是個保溫效能很好的暖瓶,儘管裡面是沒燒開就倒進去的水。”
司馬童忍俊不禁:“很形象。”
“我早就想問你,當年你主動接觸我,是不是為了利用我父親的地位?”
司馬童反問:“我求過他什麼嗎?”
“除了‘界山行動’,你想上戰場,他把你從新疆調到前線之外,一次也沒有。但你知道,別人會自動注意這層關係,是嗎?”
司馬童遲疑了一陣,承認道:“是的。”
唐小蕾舒了一門氣:“謝天謝地,這個猜了二十年的謎總算猜著了。”
“小蕾,你很單純。”
唐小蕾:“單純就是傻。在你身邊,我傻得自己找不著自己。快分手了,我很想給你做個鑑定,可連一個準確的詞都找不到。我想說你深刻,想說你陰險,想說你智慧,想說你虛偽,都不那麼合適。還是你媽媽說得對,你這人太聰明。聰明得除你之外,世界上的一切都只是算盤珠子。你心裡一刻也沒停止過‘噼裡啪啦’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