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可你表面上卻永遠那麼沉著,冷靜,不動聲色。”
司馬童有些尷尬,很不自然。
“我怎麼也難以相信,你的轉業理由,居然是把賀子答推上了將軍寶座,你的使命就完結了。這比假話還像假話。”
司馬童看著唐小蕾,不發一言。
唐小蕾:“難道這是真話嗎?”
司馬童的臉上現出痛苦:“小蕾,我現在已經在為過去的聰明付出代價,我沒動腦子說的一句話,別人也認為你是把腦子攪成一鍋粥才說出來的。”司馬童一下握住唐小蕾的手,“小蕾,我真的變了。你想不到小碾子和金金的事對我的刺激有多大,你也想不到判他們刑那天,爸爸、媽媽召集我們說的那幾句話對我的震動有多大。我確確實實在那天才承認了一條真理,那就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兵,更不是什麼人都能當好兵!我們這一群人裡,個個爭強好勝,但也只有賀紫達的一個假兒子和一個真兒子,才是真正的軍人材料。我坦白,是因為‘文化大革命’,我才暗暗立誓,走‘大腦加手腕’的道路,這條路也讓我紅了好幾回。但當軍隊進入正規化建設後,這條路顯得很可笑、很可悲了。心術,對付得了自己人,對付不了敵人。無法應付高技術條件下的戰爭,無法指揮現代化的大軍奪取勝利,再聰明的人,軍隊也不需要。蕾蕾,正常不正常的手段,我確實為小賀子答的破格晉升使了勁,這方面我不想具體舉例,也決不向第二個人炫耀,本來他也有足夠的能力當軍長。我只想讓你相信,今天我心裡有什麼,嘴裡就有什麼。其實,一個常說假話的人,突然說了一句比假話還像假話的話,那一定是真話。”司馬童激動地說完,滿臉痛切地注視著唐小蕾。
唐小蕾與司馬童對望著,好一會兒才應答,她語調誠摯:“我相信這些話是真的。”
司馬童:“謝謝,謝謝。”
唐小蕾:“我們還沒離婚呢,不必像外國人那麼客氣。”司馬童笑笑。
兩人各自啜了幾口咖啡,司馬童欣賞了一下環境,問唐小蕾:“這個地方怎麼樣?”唐小蕾看了看:“很不錯。”
司馬童:“將來你到這裡來喝咖啡,可以記我的賬。”
唐小蕾一怔:“什麼意思?”
司馬童道:“這是丁丁他們集團的一家酒店,答應轉業後,由我管理。”
唐小蕾笑:“原來你已經把退路找好了。我說呢,一個師政委怎麼會選這樣一個地方跟老婆討論離婚。不過,你甘心給你妹妹打工?”
司馬童:“新的生活,總得從零開始。”
唐小蕾拍了拍腦門:“噢,我忘了,你們沒有血緣關係。聽說,丁丁小時候一直很喜歡你。”
司馬童道:“女人到底是女人。”
唐小蕾笑:“開個玩笑。”
運輸機在夜航。
機艙內,賀儀伏膝寫著什麼。他的右側是女兵隊,靠著他的一個長得挺細溜的女兵問:“喂,寫什麼呢?”
賀儀小聲耳語:“遺囑。”
女兵驚訝:“至於嗎?”
“以防萬一,萬一沒回來,沒給世界留幾句話多可惜。”
女兵看看賀儀,問:“新兵?”
賀儀:“算不上。”
女兵:“沒跳過傘?”
賀儀:“跳過,十二歲上過幾天滑翔學校。不過,從沒捱過餓。”
女兵朝賀儀膝頭的紙片瞟了一眼:“這是寫給誰?”
“爸爸、媽媽、爺爺,還有老號長。”
“誰?”
賀儀:“你不認識。”
女兵:“你弄得我挺緊張。”
賀儀看看女兵:“本來嘛,野外生存訓練,你們女兵隊起什麼哄?這下好,放雞島,放上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