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人生活不固定,誰也搞不清楚他們。”
賀又用腳撥著,他撥出一個巴掌長,由兩根竹管捆在一起,分別有三個孔和四個孔的東西。他撿起來,幹部接過去看。
警衛:“這是什麼?”
幹部:“又像是笛子,又像是簫。”
警衛接過去:“樂器?兩張嘴一塊吹的樂器?”
幹部:“本地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賀看看手錶:“走!”
警衛:“不找了?才走了兩家藥農。”
賀反問:“你知道我找什麼?”
警衛訕笑:“我哪知道。”
“走!不找了,打仗!”賀子達直衝衝地從根兒家的廢址前走過去。
小鎮。賀子達一行人在鎮中石板路上走著。
一家藥材鋪前,根兒面對著小街,用腳蹬著藥碾。兩歲的鹿兒坐在門檻上玩著風車。
鋪裡,一個五十多歲、老闆模樣的人,從內院走出。整理了一下櫃檯,他說道:“又要打仗了,解放軍動員疏散呢。你帶上鹿兒和我們一起避一避吧。”
根兒:“不了,我報名參加了包紮隊。”
老闆看了根兒一陣:“我們是幾代人的交情,你爺爺、奶奶不在了,我當你半個家還是行的。我兒子你看不上,看上了誰,你說,我去提。人家要是嫌這個娃,你留給我就是了。”
“您又來了。我說過,您要是總提這事,我就帶著鹿娃走。”
“好好,不提了。但那個包紮隊你不能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鎮上懂點醫、藥的年輕人都報名了,我不去,怎麼做人。”
“你個大姑娘家,帶著孩子,這麼久了都不怕別人說,這會兒……”
根兒停下碾子,抱起鹿兒欲走。
老闆趕緊道:“不說了,不說了。這樣吧,鹿兒跟我走,總不能讓這麼點兒的娃跟著你在死人、半死人的堆裡鑽吧?”
根兒看著鹿兒,猶豫著。
老闆:“這還有什麼可琢磨的。”
根兒:“……鹿娃,要不,你跟徐爺爺……算了吧,徐老闆,兵荒馬亂的,萬一走散了……”
“根兒,你這可太傷人了,你連我也信不過嗎?”
“您別生氣。鹿娃不是我家的人,如果是,我肯定讓您帶走。為了他,爺爺、奶奶用命給他支了個窩,才……我要陪著他,一直陪到他親爹找來。”
徐老闆無奈:“唉——你們谷家的人哪!”
這時,賀子達目不斜視地從門前,從自己的兒子面前,一走而過。
炮火連天。
包紮所裡,根兒把鹿兒捆在背上,忙著煮鍋裡的繃帶,忙著給傷兵喂水,累得披頭散髮,看不清臉。鹿兒趴在她的背上睡著了。
賀子達的吉普駛來。看著側前的根兒,賀子達感慨地說:“人不大,孩子不小。停車。”吉普停在包紮所棚子前,賀在身上一邊亂摸,一邊說,“天地良心,不是他們,我們打個屁仗!”
警衛:“師長,又找什麼呢?”
賀:“有什麼東西可以送給那個孩子。”
“錢唄。”警衛拉過腰後的公文皮包,“你的津貼全放在我這兒呢。”
“人家不會要那個……”賀看見警衛員從皮包裡翻出那個竹製的怪樂器,“你怎麼把這個裝起來了?”
警衛笑笑:“挺怪的,也算是大石山紀念。”
賀:“給那孩子當個玩具。”
但兩人抬頭,左看右看,根兒已不見了。
賀:“算了,將來把一個新中國給他們,比什麼都強,開車!”
吉普轟然大響,猛躥出去。
賀子達再次從根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