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聲音:“來,人……來人……”
叫來的,卻是他的死士們進屋見狀,對那孩子行禮,奉其為主。
其中一人睨他一眼,道:“你這多疑狠毒的孬種,天理難容!鉤越城若仍由你治理,遲早被你不戰而降地獻給魔族!”
可那孩子,就懂得治理鉤越城了嗎?
方銘望著這群死士,心下了然,誰才是真正的野心勃勃。
哈哈……什麼天理難容,皆不過是利慾薰心!
方銘神情譏諷,已然沒了氣息。
但瞪著的眼瞳裡,還倒映著黑暗中的這群死士和一臉遲鈍地哭泣的孩子。
*
五月廿六。
“請另尋他處吧,我們淨法門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小弟子含諷帶嘆地道了聲阿彌陀佛,將門關上。
法洪站在門前大罵:“你們從前怎麼不說容不下?如今情勢一變,就都怪起我來了?”
門內小弟子不服氣,同他喊道:“我們從前說仙尊定是無辜的,問禪長老也勸你不要與天命盟同流合汙,你是怎麼做的?你打壓長老,仗著修為高險些要他性命!”
“乾元宗的孟樞長老,同問禪長老一般維護道統,如今被你們害得生死不明!守心齋的卓清非副齋主亦然,被你們害得纏綿病榻!只要有弟子不服氣,你們便懲戒,死了多少人你可算得清?”
“你們如此作為,誰還敢說一個不字?”
“你可聽聞荊陽、萬楮、鉤越三城城主已死?他們的死有多少貓膩,誰人心裡不清楚。你們作惡多端,有違天理,如今你們落得如此下場,也算是天道昭彰!不取你性命,已是我佛慈悲!”
法洪做了多年門主,頭一次被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小僧人這般痛罵。
他氣,卻又無可奈何,高聲道:“那你們將我儲物袋還我!那裡面皆是我的東西!”
牆裡扔出一破儲物袋,他撿起,裡面只有一些靈石。
牆內小弟子道:“你可知因你的所作所為,外面有多少修士打著匡扶正道的名頭傷及門中弟子?法器絕不可能再給你,防你作惡。你的那些東西,就全當補償這些時日受你連累的門中弟子了。你就拿著那些靈石,找處地方清修去吧。”
“你——”
法洪欲再說。
門內卻傳出有人勸阻弟子的聲音:“好了,莫要與人有口舌之爭,回去。”
小弟子應是,法洪只聽得門外傳出一聲嘆息。
天地彷彿在這一剎那歸於寂靜,唯有風捲枯葉之殘響,迴盪耳畔。
法洪聽出,那是他師父的聲音。
法洪喚:“師父。”
門內無人回應。
法洪五味雜陳,撿起儲物袋。
所幸此乃後山山門處,無外人在,無外人看見他這狼狽的模樣。
他轉身下山,腳步沉緩。腦海中回想過去種種,不知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今日這般地步。
但事已至此,一切待他重修歸來,再說吧。
到了山下,已然入夜。
為防他人發現他修為全無,法洪身穿斗篷遮住全身,不敢尋客棧落腳。
好在五月末的天不冷,法洪尋了一處僻靜之地暫且休息。
自修道有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