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行蹤蛛絲馬痕,也許,野兒也是賀客之一也未可知!”
北神龍天翔雖然一身輕功深奧無比,但日近中午,行人如雲,可也不能過分驚世駭俗,因而費了大半天的工夫,方始趕到。
這時黃昏已近,天顯得很朦朧,那一望無際的荒涼山嶺,都被蒼色的風煙罩著,處處都使人生出一種寂莫的感想。
他忽然停止腳步,側耳細聽。
前面傳來一連五響鐘。,那鐘聲在暮色中,聽來是這般的低沉宛轉,有如高僧圓技,群僧享受佛號,如夢如幻,無限悽切。
龍野翔忽然感到是不祥,只因這種鐘聲發自少林寺,若非寺中發生重大悲事,絕不輕打的,數十年來也只有天心排師的靈骨送回時,才敲過一回。
於是他急急施展輕功,疾馳上去,見他的身形有如星拋似的在蒼芒群山中起落,眨眼間已翻越十幾座山,那少柱峰已遙遙在望。
只聽當,當……又是五聲沉重的鐘響,那沉沉的鐘聲,宛如長著翅膀的鳥兒向群山飛去。
整座嵩山數以百計的廟宇,都聽到這五下鍾嗚,紛紛敲鐘回應,登時黑壓壓的山峰中,充滿了沉重的鐘鳴,令人神魂飛起,情懷悲愴。
在那少柱峰左側下一條幽徑中兩位少俠疾駛而上之上,只見左邊是位目光淳樸,端正莊重,背掛長劍的黑衣少年。
右邊是位面目清秀,豐質瀟灑的儒衣書生。
鐘聲緩緩飛人幽徑中,兩人驀地一驚,俱皆收住腳步,傾耳細聽。
那儒生細聲數著:“一,二,三……五,噫五聲?”面色不由勃然慘變。
那黑衣少年神色也隨之大變,顫聲道:“孫兄,有沒有算錯?”
儒生激動地道:“不錯,五響,黃見你聽,全山的廟宇都敲鐘回應了——”
鐘聲四處俱鳴,此起彼伏,環應不絕,每一嗚響,便是五下,毫不紊亂,那低沉的鐘聲,宛似在冥冥地府中幽幽傳出來。
那少年正是黃勇和孫大真,急急由塞外趕回赴掌門人就職大典,此際驟聞鐘聲,頓時感到一種不祥的兆頭襲上心頭,不禁大急。
黃勇沉著氣道:“我們還是快趕回去要緊,也許不會如我們想像的那麼悲觀。”
孫大真慘笑道:“但原如此——”
說著,身形已疾馳上去。
黃勇不敢怠慢,緊跟其後而上。
他倆自幽徑消逝,只見右方樹叢掩蔽處倏然出現一個面帶煞氣,威勢不凡的中年,此人正是劍鷹幫主石劍田,也即是九馳十三俠的遺徒金軒材。
他沉痛凝視著黃勇的背影,自個兒在心中長嘆一聲,想也不想,便遠遠跟隨黃勇的身形,直向少柱峰走去。
孫大真和黃勇走出幽徑,迎面就是座甚為寬敞的山谷,繞過山谷,將是少柱峰,而少林寺即建於其上。
兩人毫無聲息,疾馳進去,剛剛走到谷內,兩丈外巨石後,忽然刷刷躍出兩人,手中兵器在黯淡的月色下,泛著一從寒光。
這一下,大大出乎孫大真和黃勇意料之外,只因他倆素知本門暗椿埋伏絕不可能逾界設至這片幽谷中。
衣袂颼然,回頭一望,只見又有四僧,手提方便鏟,在四面出現,頓時形成了四面包圍之勢。
這時前面五丈外梧桐樹可又出現一個老僧,只見此僧留得好一部修髯,半灰半自,背上插著一支長劍,手提降魔杖,道貌岸然,不怒而威。
孫大真輕輕啊了一聲,悄聲道:“連悟立師伯也出來了。”
黃承聞言,聳然動容,舉目瞧去,那修髯老僧肩頭微晃,人已到二丈開外,再一動身便到了他們面前。
孫大真躬身行禮甚是恭敬,黃勇也隨之上前,恭謹行禮,甚是嚴肅。
原來天心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