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下有三名遍傳弟子,隨待天心禪師已逾三十年以上,首徒是悟海,當今掌門大位。便是要他繼承,其次便是這位語玄和悟真兩位,真正說起來,這三位是當今少林寺三十四輩中武功是高強之人。
但正因如此,孫大真心中更覺驚奇,按理說縱然發覺有強敵潛侵重地,以本門在武林中的尊譽,決不該表現得這麼劍拔弩張,連悟玄這等輩份尊高的弟敵,平素鎮居後山慧靈寺的主持,今晚卻換守外界,豈非怪事?”
這疑念在孫大真驗中一掠而過,頓時感到今晚本門情勢甚是嚴重,回異往常。
這時包圍四周的那六名僧人,已看清孫大真的面貌,頓時收起武器,整理衣冠,肅然躬立,原來孫大真輩份雖是三十五代俗家弟子,但自天心禪師圓寂後,雪血仇,誅邪惡的重務都落在他的肩上,無形間無異他的身份在整個少林派中已是不可少的人物,加之他又復得三十二代碩果僅存的尊立一老,親授少林鎮山不傳絕蕊“達摩內功心法”,因而全守老幼僧人的心目中感認孫大真是本佰三十三代最未一坐的弟子,當今少林寺中之僧眾,一提孫大真三字,無不肅然起敬。
那悟玄大師定睛看他片刻,然後才沉痛地說:“賢侄,你終於趕回來了,可是,可是……太遲了……”
話及此地,腦海中忽然浮起一幅悲慘景象,只覺心頭一酸。淚水湧到眼眶,連忙掩面。
孫大真參見之後,正想開口問他今夜山中情勢如此緊張,忽見悟玄大師滿滿眶熱淚,濡濡欲滴,不覺一驚,因為像他這種高們,不但武功高強,修養也極為精深,雖然心中有多大隱衷,也不該激動至此。
他略一楞神,忽然若有所思的心血翻騰不已,又追問道:“會祖師叔他老人家好吧?”
周圍那六僧,一聞孫大真提起尊元一老,俱各默然垂首唏噓連聲,眼神閃動著憤怒悲痛之光。
旁邊的黃加覺得有點不對,身不禁打了個寒戰,但他為人忠厚正大,只在心中駭跳,並未說話。
那語玄大師只覺一股熱血,真衝上來,身子微微一顫,卻不作正面回答,鄭重地道:
“你的掌門師伯正急盼你回寺商討大事,你回來得正巧,趕快到第三殿見他。”
孫大真雖覺悟玄大師言不由衷,必有隱痛,可是他生領謙恭,師叔之言,不教違作,輕秀舒眉,軀身道:“師任性論。”
側首一望黃勇,道:“黃兄,咱們走罷。”
黃勇略一頷首,又抱禮一悟玄大師,放步走去。
兩人走過情玄大師身側時,只聽大師低沉的補充一聲道:“尊元祖也在第三殿等你,你得好生致禮。”
老和尚這話,當然是點醒孫大真的,孫大真人本是聰明,卻一時不悟語含玄機,心中稍寬,恭聲道:“師侄遵論。”
一出谷口,即至登峰道上,兩旁古柏刺空挺立,柏樹下面不少鶴鹿棲息,呈現一片佛教聖地之景象。
登及峰嶽,莊嚴堂皇,鎮冠神州的少林寺,赫然矗立眼前。
大門之上,只見一塊橫匾,安然斜伸至寬敞廣場的盡頭,牆下列有一排石牆雕柱,柱上各有一隻雄獅,昂首仰天,氣狀山河,這種氣派,無怪乎少林寺兼甲天下。
孫大真走至坪地之處,忽然停步觀望片刻,只見著大一座廟宇,只剩下正面三座大殿燈燭依然明亮,其餘的屋宇完全陷人一片黑暗中。
天色剛黑不久,整座廟宇,已萬簌俱寂,既無梵貝之聲,也無課徒操武音響,一切都像死了一般的沉寂。
雖然三座大殿的燈火仍然明亮如故,但這時草坪上已甚為黑暗,只有最近廟門的兩三丈內,稍微亮一點。
在黑暗的籠罩下,整座廟寺呈現一片沉寂的淒涼,孫大真不安之感油然而生,低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