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度過了一個危機四伏的夜晚。
第二日天微明的時候,他們又踏上了前行的路,試圖去尋找延稀的蹤跡,於是他們又走回了精神衛生中心。
推開那扇生鏽的鐵門,閆裴與風默正打算往裡走的時候,卻在噴泉邊發現了一具不完整的屍體。
屍體的面目皆被叼啄得看不出原樣,整張臉面板盡毀,露出了裡面的血肉與白骨。但單單憑那衣著與身形,風默便能肯定,那是延稀。
屍體的內臟皆被啃食光了,左臂不知道去了哪裡,他手邊的紙箱已經翻倒了,撒了一地的鳳血暖玉。
風默蹙眉看了一會,然後微微偏過頭將視線移向別處,說道:“他一定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慘死在那些生物的獠牙利爪之下。”
閆裴抿起了唇,就在昨晚,在得知是延稀令那隻大鶚傷了風默之後,他也想過要親手斬殺延稀,但如今他卻落了個更悽慘的死法。
遠處忽然傳來大鶚的叫聲,將兩人的思緒又牽引了回來,他們聞聲抬頭看去,只見那龐然大物正合翅站在病區樓之上俯視他們,那眼神就如同被搶了獵物一般。
閆裴抓住了風默的手臂,雙眼緊盯著樓頂的大鶚,說道:“走,離延稀遠點,那蠢鳥把我們當成搶肉的了。”
風默點點頭,他們緩緩退到了大門左邊,打算繞過辦公樓到後面的住宿樓去看看,不知道住宿樓裡面還藏有些什麼,以及他們研究的地方究竟在這所精神衛生中心的哪裡。
那隻大鶚的眼珠隨著閆裴與風默兩人的移動而轉動著,但它仍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緊盯著閆裴與風默,直至他們的身影隱匿到它看不見的地方,然後它才把眼睛轉了回來,只看著它放置在平地上的一塊肉。
閆裴與風默從辦公樓左邊繞到了住宿樓前,而不是像昨天那樣直接從小道走過去。
住宿樓往前傾著,像是隨時都會倒塌一般。風默與閆裴一前一後地走進了樓裡,沿著樓梯一直往上。
二樓左邊的門是開著的,從裡面傳出一股福爾馬林的氣味,以及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風默倚靠著牆,微微側過頭朝裡面看了一眼。但僅那一眼他便猛地收回了眼神,然後抬手將身旁的閆裴往遠處推去,肩膀上的傷口似裂開了一樣,疼得他煞白了臉。
那個玩意形狀太大了,整間房子都快要被它撐裂。虎身,渾身帶刺,有一雙黑色的鳥翅,像極了古書中所述的“窮奇”。
在風默朝裡看的時候,那玩意便發現了他們,掙扎著要從門裡擠出來。
樓房被震動得搖晃不止,閆裴與風默還未跑下樓梯,天花板便傾塌了下來。在慌亂中閆裴被頂上落下的石塊砸到了背,背上又添新傷,原本剛有癒合跡象的傷口又被刮傷了一大片。
閆裴摔在地上,他抬手護住了頭,背上的傷痛得他冷汗直冒,他緊緊皺著眉,面目都要被疼痛扭曲了。
房屋似要散架一般仍在不停地晃動著,閆裴忽然感覺腿上一疼,糟糕……
風默轉頭蹙眉喊道:“跑啊!”
閆裴忍著痛微微勾起唇說:“寶貝,你親我一下我就跑。”
風默彎下腰,揪起了閆裴的頭髮,令那人抬起頭看向自己,說道:“留著你那點心思,回去再耍流氓!”
閆裴無力地笑了笑:“可我真的動不了,我的腿被壓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閆裴:媳婦我下面給你吃⊙▽⊙媳婦好吃麼
☆、逃亡七
背後的牆已經被撞破,那隻窮奇已經將頭從裡面伸了出來,它嘶吼著欲將兩人按在爪下撕咬,每動一下都會將牆震裂幾分。
“快走!”閆裴趴在地上,他咬著牙想將腿抽出,腿部卻被墜落物的斷裂面磨傷了一大片,多了幾道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