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密集的血痕。
風默抿著唇,他沒有跑,反而蹲下身去幫閆裴將那壓著他的墜物搬起來。風默猛地一使勁,頓時感覺手指被劃破了皮,雙手顫動著就像筋骨要斷一般。
閆裴忽然感覺腿上的壓力消失了,於是便馬上將腿抽了出來,他屈起腿半蹲起來,一手抱住風默的腰猛地撲了出去。就在他離開的那一瞬,他們原先待的地方轟然下陷。
風默被閆裴擁倒在地,他有一瞬是愣住的,只覺得手指有些發軟,似乎還沒有緩過來。他一抬頭便看見窮奇張著血盆大口朝他們吼叫著,於是拍了拍閆裴的腰,示意他將自己放開。
閆裴鬆開手從地上爬起,掏出槍朝著窮奇大張的嘴開了兩槍,然後拉起了風默便朝樓梯口跑去。他心想著,死就死吧,砸死總比被吃得不剩全屍好。
風默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卻還是跟緊了閆裴成功地跑出了樓。他後知後覺剛剛在落地的時候,肩膀後側又被磕到了,一陣陣的疼痛又湧了上來。
他們站在樓前不遠處的那片草坪上,風默彎下腰扶著膝蓋喘著氣說道:“你的傷……”
“沒事。”閆裴說道,他緊緊地咬著唇,硬是把嘴唇咬出了一道血痕,他臉上血色盡褪,蒼白得嚇人。
即便閆裴不說,風默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他伸手輕輕地將閆裴的衣服掀起,卻發現那布料有些已經與傷口粘在了一起。他轉頭朝通向外邊的過道看去,牆邊有一個醫藥箱,那是他昨天留在這裡的。
閆裴說道:“怎麼了?”他的聲音很低沉,似在壓抑著什麼。
風默蹙著眉說:“我昨天在辦公樓裡拿到了一個醫藥箱,你等著我。”於是他跑過去將醫藥箱提了過來。
閆裴見到風默提著的醫藥箱便皺起了眉,但他沒有抗拒,反而撕扯著背後與傷口粘在一起的衣服,說道:“來幫幫我。”
風默推了推閆裴的手:“別扯,你也不嫌疼。”
閆裴這才把手放下來。
風默慢慢將閆裴的衣服弄起來,然後開啟了一瓶雙氧水便倒了上去,傷口處隨即冒出了不少白沫。
閆裴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額頭上的大顆大顆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消失在了衣領裡。
反覆清洗了幾次之後,風默粗糙地給閆裴塗上了一些藥粉就算完事了,他只能這樣簡單地給閆裴的傷口清理一下,其他的得儘快找到第二軍隊,讓軍醫來處理。
閆裴咬著牙隱忍著說道:“下手真是不留情啊。”
風默挑眉看他:“換作是我受傷,你恐怕也會這樣吧。”
“不,我才捨不得看你疼。”閆裴蒼白著臉說,唇角微微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
風默睨了他一眼,然後拔出槍扣動了扳機。
砰——
一顆子彈射向了急奔而來的改造人,那人瞠目倒下,張大了嘴卻一聲也沒有發出。
隨後他們聽見轟的一聲,那幢住宿樓終於倒了。在斷壁中一隻巨大的兇獸衝破了重重阻礙,朝他們急急奔來。
那兇獸明顯還未成年,體型比不得他們之前見到的其他巨獸,儘管比上不足,但對於人類來說,它足以遮天蔽日,它猛衝而來時令地面都不住顫抖著。
風默將舉槍的手放下,他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不走他們就會被踩成肉泥,於是他轉過身推了閆裴一把,兩人一起朝那段窄短的過道跑去。
穿過過道後,閆裴在噴泉邊停了下來,他低頭喘著氣,汗水浸得背後的傷口又辣又疼。
噴泉邊延稀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灘鮮紅的血,他興許已經被那隻大鶚弄去了別的地方。
風默扶住閆裴,蹙著眉緊張地問道:“還好嗎?”
閆裴勉強地勾起一抹痞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