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風默垂著眼,沒有說話。
閆裴又繼續說道:“現在除了你所看見的以外,還有我的聽覺視覺都在發生變化,我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如果我失去了意識,記得殺了我。”
聽了閆裴的話,風默忽然勾起了嘴角,他輕輕地笑了一聲,抬頭看向了閆裴:“你在說笑?”
“不是。”閆裴看向風默的雙眼。
風默微微側著頭瞥著閆裴,嘴角是上揚的,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他說道:“放心,如你所願,我不會讓你死在別人手裡。”說完他轉身就走。
若是平時,風默根本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說著這樣的話,閆裴察覺到了風默話語裡暗藏的怒意,他連忙上前拉住了風默。
風默甩了甩沒把閆裴的手甩掉,他輕輕地嘆了一聲。就在閆裴以為風默要譏諷他一番時,風默轉過了身,他將額頭抵住了閆裴的額,淡淡地說道:“再堅持一段時間好嗎,一切還沒有結束。”
這一刻,閆裴忽然覺得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柔地觸了一下,他忍不住伸手擁住了對方。
“如你所願。”
第二日天光微明他們便啟程了,半亮的天空上還懸著半輪白月,顏色淺得快讓人尋不到。
漆黑的隧道彷彿怪物大張的嘴一般,車隊朝著黑暗處疾馳而去,像是在集體赴死。
閆裴猶豫一瞬,車速緩了下來,然而他也只是猶豫了一瞬,而後又踩著油門往前駛去。在進入了隧道之後他發覺裡面竟沒有反光板,而且地面極其不平,像是行駛在一灘軟爛的泥漿上一般。
車燈亮了起來,周圍的隧道壁似乎與往常的並不一樣,那模樣就像是……
風默心底忽然冒出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他喊道:“掉頭!”
閆裴意識到他們正在經歷什麼,他透過車上的指環式聯絡儀下達命令:“全部跟我掉頭出去!”他緩緩踩下剎車以防後面的車會撞上來,然後打著方向盤轉了出去。心撲通地跳個不停,如果他們現在真的是在異獸的嘴裡,那後果不敢想象。
所有車跟在閆裴後面轉了出去,在最後一輛車的車尾剛駛離異獸的巨口時,那張長滿了如鋸齒般的獠牙的嘴忽然合上了。原本他們所以為的隧道開始晃動,異獸本是伏低了身的,如今卻站了起來,它身軀拱起,雙目炯然似火焰一般,頭上有一對尖銳彎曲的獸角,兩邊肉翅如一對巨耳。
閆裴在震驚之餘踩盡了油門,按原路逆方向駛了回去。他低聲罵了一句,心中暗暗思忖著他們要怎麼繞過那個龐然大物。
風默心有餘悸地垂下了眼,他緩緩撥出了一口氣,說道:“兇獸‘饕餮’。”
後面坐著的漢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去他孃的什麼玩意,一眨眼命都差點掉了,還是我們主動把肉送到那玩意嘴裡!”
另一個男人抬手作了一個抽菸的姿勢,後才意識到襲擊根本沒有煙,他說了一句:“幸好跑得快。”
饕餮沒有追上來,這讓風默很意外,他回頭一看,發現饕餮竟被別的東西給吸引住了。那是一對與饕餮頭顱大小相仿的青鳥。但沒過多久,那對青鳥便被饕餮咬在了嘴裡,變得血肉模糊,青色的羽毛飄晃而下如同紛飛的蝴蝶。
車漸漸駛遠,風默因此收回了眼神沒有再看。如人類一般,其他族類也擺脫不了弱肉強食的局面。
衛圖並沒有被損壞,閆裴透過衛圖找到了另一條更為方便快捷的道路,一路無阻地到達了列維首都。
在到達風家的老宅時,閆裴忽然握緊了方向盤,他緊緊地抿著唇悶哼了一聲,十指因用力過猛而關節青白。
風默聽見閆裴的悶哼聲,連忙轉過頭去看,他蹙起眉對後座的人說:“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和閆裴進去。”說完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