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禪在盯著曹穎,錢吉已經按捺不住興奮,直接站在淳于間這邊不斷提醒。
太輕浮了……朱禪微微搖頭,覺得錢吉此人不堪大用。
曹穎沒有下絆子,很誠懇的交接了自己代理的事務。
“沒有問題。”錢吉低聲道。
淳于間笑的很和氣,“我知曉每當新任縣令到來,就能去臨安領取肉乾。只是我初來乍到,竟然有些水土不服,還請曹縣丞代我走一遭臨安。
其一轉告劉使君,就說我水土不服,身體不適,此刻去見使君頗為不恭。且等身體養好了便去。”
他看了曹穎一眼,見曹穎眼中多了怒色,心中不禁冷笑,“其二,你去領了肉乾來,好歹冬季也多些底氣。”
曹穎雙拳緊握,深吸一口氣,“是。”
朱禪一邊盯著他的反應,一邊還得看著其他人。
蔣真低著頭,甄斯文看著很難過……
錢吉在他的耳邊低聲道:“蔣真是自己人。”
朱禪笑的越發的和悅了,拱手道:“曹縣丞這一去時日不短,手中的事務交給誰方便?”
曹穎眯眼看著他,眼中有利芒閃過,“明府只管安排就是了,不過出了事卻和老夫無關。”
這是擺明車馬不配合。
按照來之前的打算,先壓制住曹穎,隨後看此人是否配合。若是配合,就緩一陣子,等淳于間站穩腳跟後再弄走他。
可一番擠兌後,此人知曉大勢已去,卻也不肯低頭。官職不高,脾氣不小……朱禪呵呵一笑,“你且留幾日,交接完畢再去。”
曹穎冷笑拱手告退,他前腳一走,錢吉就開始訴苦。
“明府不知曉,這段時日那楊玄和曹穎聯手壓制,頻繁給下官使絆子,出難題。”
他就像是祥林嫂般的喋喋不休。
錢吉是一家四姓中趙氏的人,雖說和淳于氏是一個陣營,可楊玄滾蛋,曹穎滾蛋,一家四姓的內部該爭鬥還得爭鬥。
等錢吉被打發走後,淳于間冷笑道:“無能之輩為了解釋自己的無能喋喋不休,比之市井婦人也不如。”
朱禪微笑道:“郎君,夜長夢多!”
“現在就去太平軍那裡。”
出了縣廨,一個老頭蹲在門外,就在淳于間出來時起身,差點撞在一起。
隨從下意識的就是一腳。
老人飛了出去,躺在地上直抽抽。
“嶽二!”一個路人驚訝的看了淳于間等人一眼。
“阿耶!”
嶽三書慘嚎著撲過來,跪著搖晃嶽二。
“阿耶啊!”
淳于間皺眉,剛想呵斥隨從,錢吉說道:“此人便是人犯,每日憨傻出來逢迎楊玄。”
嶽二帶著小兒子擺攤,碰到楊玄就會溜鬚拍馬。
這些可是來自於長安的貴人,一個人犯……
朱禪淡淡的道:“此人衝撞明府,莫非有人指使?”
妙啊!
淳于間瞬間就想到了曹穎。
沒錯,曹穎代理縣令一陣子後,不捨權力,於是驅使人犯來衝撞新任縣令。
“走。”
淳于間去了山腳。
兩千餘將士懶洋洋的站在那裡。
“見過明府。”
連喊聲都是有氣無力的。
“就這?”淳于間搖頭失笑。
錢吉說道:“明府莫要小看了太平軍。”
“他們本是流放的人犯,楊玄給了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自然要悍不畏死的衝殺。嘖嘖!只是規矩差了些意思。”
南賀上前,“請明府訓示。”
“你是……”朱禪看著他。
路上錢